除了她自己之外，那便是……
她的血。
若欢微微抬头，看向他那双深不见底的茶色凤眸，脑中似是一下清明了。
她与裴晏有婚约在身，他若愿意，她迟早会是他的妻。
所以她自己也没什么好交换。
唯有她的血与他而言是不同寻常的，她初来小院第一晚，他便按捺不住潜入房中咬了她，吸食了她的血。
用这一身血肉，能换来父亲平安无虞，那她甘心情愿。
不过是被咬上几口罢了。
她扯着裴晏的衣袖，借助这股力道缓缓站起身，看了眼身后，见路不平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就连房门也很体贴的合上了。
裴珩见她起身，收回指腹，在梨花木圈椅上缓缓坐下，淡漠昳丽的凤眸落在她的面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在等待又似在引诱她做出抉择。
“沈若欢，我不做赔本的交易，你可想清楚了？”
若欢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光，终是迈开脚，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而后，闭了闭眼，鼓足勇气坐在了他膝上。
裴珩眸光微顿，修长如玉的手指微抬了下，旋即又停在扶手上。
若欢见他仍是一动不动，猜不准他是不是在逼自己主动。
她颤着手，抬起指尖，拨开了衣襟处的系带，一点点将罩在身上的粉色外衫扯得松散开，强忍着羞耻，将藕荷色的中衣也扯落下去，拨到了肩头。
外头的夜色已经深了，裸露在外的肌肤让她感受到一阵凉意，她甚至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而面前的男人仍是不为所动，只用那浓重如夜色一般深邃的眼神看着她
若欢咬了咬唇，心一横，伸出双臂勾抱住他，而后洗颈就戮一般，将脖颈送到他的唇边，嗫嚅道：“三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白腻赛雪的大片肌肤呈现在眼前，大概是那瓶药膏的奇效，上面的齿痕已经寻不到痕迹，细腻入脂膏一般白净的脖颈和肩头，白的晃眼、诱人。
男人凤眸里淌过浓重的暗色，紧贴在怀中的的人却在轻轻发抖，似是可怜细弱的小兽。
他终是抬起手，虚虚的搭在了她如一截细柳的纤腰上，似是要推开。
又似只是扶她一把，怕她从膝头跌落下去，可她双臂明明紧紧地攀在他的腰身上。
再启唇，裴珩声音里已带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哑意：“什么都可以？”
若欢垂着眸，点了点头。
她示意的已经这样明显，他怎么还要问？
难道还要她说上一句，三郎，我准备好了，请你咬吧？
再者，患上吸食人血这样的怪症，想来他是绝不想暴露于人前的，否则为何在咬了她翌日便说府里遭了贼。
不过想到这人最是爱装正人君子，清冷如玉，做出一副淡漠疏离的模样，她估量了一下两人的身量差，微微挺直身，算着距离，将脖颈往他唇边送去。
滑腻馨软的肌肤划过唇边，饶是冷硬淡漠如裴珩，也不由得微微一僵，掌着她腰肢的大手下意识地紧了紧，的确不盈一握，不堪一折。
稍稍大力一些，似就能将这一截纤腰给折断。
从未被人握过的腰肢，突然被男人的大掌擎住，若欢骤然生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就好似被攥住命运脖颈的狸奴，有种再也逃不出，挣不脱的无力感。
听见她趴在胸前的喘息声，裴珩掌在她腰间的力道微微松了些许，垂眸俯视着她，瞥见她耳珠红的几欲滴血，他不禁有些好奇她此刻的面颊是不是也染上了红云。
他腾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细嫩的脖颈，强迫她抬起头来。
果真如他想的那般，她粉白的桃腮晕开了点点红霞，有种含苞待放的艳色。
从前那些女子无论环肥燕瘦，在裴珩眼中大抵都是一个样子。
但沈若欢……
的确生的很美，尤其是这一刻，尤如山间艳鬼，浑身都带着勾人的欲色。
让人想将她一口一口吃下。
裴珩晦暗的眸光从她艳若芳菲的面颊流连到那红润的朱唇上，他不确定是不是体内的蛊虫又在作祟，他突然间觉得虎齿发痒，有种想要噬咬下去的欲望。
他掌心中的沈若欢应当会很好吃，尤其是这张唇。
被迫抬起头，若欢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怎还不咬？她都已做好了吃痛的准备。
只是很快便被他眸底的沉暗给慑住，好似被凶兽给盯住，莫名浑身发寒，心脏一紧。
若欢环着他的腰身，手心却不自觉的出了一层冷汗。
她有些害怕，可他的视线却丝毫没有要挪开的意思，就那么沉沉地俯视着她，意味不明地落在她的脸上。
让她没来由地心悸，喘不过气来。
裴珩缓缓摩挲着她的脖颈，两人贴的极近，交织在一起的呼吸中多了些热意，热的撩人，分不清是谁的。
他指腹粗粝，似有茧子，被抚过的肌肤，刺痛又有些奇怪的痒意。
她心脏砰砰直跳，磕绊出声：“三郎……”
声音细弱，一出口又娇又软，若欢自己都被惊到了，她抿了抿唇，一时间竟忘了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