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见底,元夕支起下巴。 为何老窟的尸体会变成陈市泽的,难道弧柯搞错了? “殿下。”李尺不清楚其中改换的缘由,只开口:“属下所求,这件事,请您务必压下。” “知道了。”元夕点点头:“我会解决。” 李尺走后,元夕唤来自己的私卫:“去,寻弧柯先生来,说我有事问他。” 天亮到上午,私卫终于回信,说弧柯的住处人去楼空,寻不到半分踪迹。 元夕未清醒的眼一震:“寻不到踪迹?!” “正是。”私卫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回应:“连他住处附近的人都问过了,弧柯似凭空消失一般,这两日没人见过,也查不到出城的痕迹。” “怎会…”元夕眉间一紧。 屋外,账房先生早已候了半天,进屋时也不敢抬头。 “殿下,”账房犹豫着:“您最近高价购入一座戏楼,加上牛马的粮草费又升高了……” “你有屁快放。”元夕揉揉额。 “您说,要给驸马额外拨一笔银,可此月账上,有些紧俏。” “那就缩减府中下人们的月钱。”元夕瞪燥燥开口。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元夕打断他:“我府上的下人,月钱比起宫中的都要高半倍,如今我要用钱,缩他们月钱怎么了?” “但突然缩减,恐不好调节。” “有何不好调的?”元夕拿起手边小香炉,眼尾跳着,狠狠往账房脸上摔去,怒道:“难道要本宫的驸马替他们缩衣节食不成!” 账房被扑了满脸香灰,额角处,一溜血顺而落下。“您别气,小的这就去办。”他双腿打着颤,捂着脸上的血迹离开,生怕滴到干净的地板上。 元夕坐定,抓起案上练字的纸,撒气般扯成碎片。 她看不明白这弧柯是什么意思,缘何留下个烂摊子给她便无影无踪。 还有…… 她深叹口气:“养这帮牛,真是有些费钱呐。” 国公府中,方樱寻到院外剪梅枝的红丫,塞给她一张铺契。 “少夫人,您这是……” “给你盘了间衣裳铺子。”方樱眨眨眼。上回她去买冬衣时,留意到旁边有家铺子要售出,便盘了下来。 “这奴婢怎么能收。”红丫连忙拒绝。 “你就收下吧。”方樱塞进她袖中:“日后我若不在你身边了,你也有个生计。” “少夫人,咱们怎么会分开呢?”红丫一听便急了:“我是您的丫鬟,您去哪,我定要跟去哪儿的。” “嗯…”方樱道:“是这样,可就算我们关系再好,也会有分开的一日,离别是很正常的。” “离别?”红丫光是重复这两个字,眼中就蓄上泪:“少夫人,您不要我了?” “不不不。”方樱忙摆手:“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天我死了,你也得活下去呀,总不能什么时候都跟着我。” “啊?少夫人怎么突然提这话?”热泪锵锵落下,红丫两个大眼睛晶莹通红,放声:“难道您得了什么难治的病,没跟红丫说?!” 路过的丫鬟听见这话纷纷回头,表情讶然。 方樱尬笑笑,忙将红丫带回自己房里,哄了半天才解释好。 可她哪能想到,她哄人这会儿,奇怪的传言已经在国公府内悄然涌动起来。 “哎,刚才我俩听见少夫人身边的红丫说,少夫人好像得了什么病,挺难治的,你别跟别人说啊。” “听说了吗,少夫人得了一场天大的病。我记得她婚礼那日刚刚进门就晕了半天,难道是大少爷走了,受了太大刺激?咱们就自己说说哈,可不敢去外面传。” “跟你们说,听闻咱府上刚过门的少夫人太过思念大少爷,患上了不治之症,哎呦,真是叫人心堵,这般年轻的姑娘,怎会如此啊,老天不开眼。” “你们猜刚才我听见什么?少夫人因过渡思念大少爷,脾脏肾肺皆枯,得了不治之症,已经药石无医,未有几日了!” 花园门口,几个老嬷嬷围成一团,叽叽喳喳。 砰—— 身后,一颗汤婆子碎在地上。 “你们说什么?”程醒琪愣在原地:“长嫂得了不治之症,未有几日了?” “是啊。”老嬷嬷们憾道:“是少夫人身边的红丫亲口说的,少夫人跟那小丫鬟最是亲近,她说的,大概不会假。” 程醒琪半天回不过神,最后支唤身边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