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秒。 看云景毫无反应,她再接再厉:“我刚才都主动想要分你一些了,你怎么能这般无情。” 云景看着桃蓁一副哈巴狗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叫我什么?” “哥哥。” “仔细想想。” “主……”这俩字烫嘴。 “唉,其实我一个人也不是吃不完。” “主子。” 云景递过去一根兔腿:“怪,桃蓁小侍从。” 这人到底什么恶趣味啊喂! 桃蓁屈辱地接过兔腿,赶在屈辱的眼泪流下来之前将兔腿放进最终。 真香。 如果免费的话让她每天叫也不是不行。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没一会儿就吃完了一整只野兔,桃蓁犹嫌不够自告奋勇又打了一只,贴心地完成清洗等准备工作之后眼巴巴地递给云景,等这一只也做好之后,两个已经七分饱的人不像之前吃的狼吞虎咽,而是慢条斯理的细细品味。 烧烤,当然是慢慢吃才更香。 无月之夜,周围具是深沉的黑,唯有火光照亮的地方凝聚着温暖和光明,融融火光之下少年少女分食着喷香的烤野兔,你一言我一语看上去分外和谐。 就像这茫茫大的天一学府中每一对儿师兄妹一样,兄友弟恭亲切相伴。 “我觉得你多吃了一口。” “明明你才是多吃了一口,这都是我做的我都吃了怎么了。” “这兔子还是我抓的呢。” “讲点道理,你自己抓的兔子不还做了一锅汤吗,你怎么不去吃那个。” “那还不是都怪你,你把这东西做那么好吃,那难吃的汤谁吃得下去啊。” “啧,现在知道自己做得难吃了?刚才是谁觉得有营养?” 桃蓁抓住最后一块兔肉得意洋洋:“我手碰过了,你一定嫌弃,现在是我的了。” 云景:…… 桃蓁吃着最后的肉肉:“你现在这样多好。” 云景摔摔打打地清理着锅盘碗碟:“怎么,给你做菜就是好?” 桃蓁忍不住想点头。 “不是,我是说你现在看着像个正常的活人。” “哦,不给你做菜的都是死人。” “云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桃蓁咽下最后一口肉肉,“刚见你时,你除了像个神经病以外毫无特征。现在嘛,只不过个不会说话的弱鸡而已,我这么大度肯定会照顾你的。” “你得改改,不然你将来是找不到道侣的,只能孤独终老。” 在其他人面前都是在装模作样,在她面前倒是不装了,但感觉就是纯粹的恶劣,没有任何道理的恶劣,仿佛让他人不开心就能够舒缓一些他心中的压抑,从而获得片刻解脱。 现在,虽然说话还是不中听,但比起恶劣的神经病,更像是个小学鸡。 还是吵不过她的那一种。 她单方面宣布刚才是她吵赢了。 “就你话多,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云景翻了个白眼。 他收拾了一些干草,因为桃蓁的喋喋不休所以只收拾了自己的,扑在地上之后躺了上去。 无月的夜色总是更加丰富多姿,漫天繁星像是终于抓到了机会,拼命地释放自己难得一见的魅力,努力将夜空点缀得斑斓多姿。 只是这份景色于云景而言,因为过于常见而显得平平无奇,他朋友不多敌人也不算多,恨他的人和爱他的人一样寥寥无几,白日里尚能靠玩弄人心获得一些乐趣,而夜晚就只能独自一人打发这漫漫长夜。 在那些连烛火都无法获得的夜晚,陪着他的也只有这沉沉夜幕中的满天繁星。 他听见桃蓁碎碎念的声音,以及大捧干草摩擦碰撞的声音从远处一点点靠近,虽然并不能听清桃蓁到底在碎碎念什么,但他总觉得自己大体能猜到。无非是抱怨他自私无情,这样的人活该找不到道侣。 也不知道桃蓁这个年纪脑袋里都装着什么,怎么天天就想着找道侣。 他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 “喂,等你能够修习术法之后,你想先学什么?”桃蓁躺在云景身边,此时时辰尚早,她神采奕奕即使对着云景都想闲聊,“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一定是清洁术对不对!” 云景一转过头,就能看见少女灿烂的笑脸在他身畔,离他不过半米而已,仿佛他一伸胳膊就能够够到对方的面颊。 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恬静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