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是极美的手,只是手心的薄茧却是那么的熟悉,这双手多少次的在他的躯体上游移,他只要一眼就能认出来。
女子伸出的手很快被颤抖的大掌覆盖,扯了回来。
“好……好看……姑娘这双手……极美。”
银铃似的笑声响起,蓝衣女子倒在了七皇子怀中。
二人交颈相靡,在旁人眼中看来就是七皇子终于忍不住折倒于美色。
只有封不郁听见那轻轻贴着耳际的声音,像一道催命符。
她说:“不仅美,打人还很疼哦~”
搂着姑娘的七皇子终于不再一副柳下惠的模样,一口口喝着女子喂来的酒,看上去游刃有余,好不快活,只有司离听清了他的心跳有多快。
怕不是要跳出来了。
月儿西斜,酒色尽欢。
“好弟弟,你怕是有些醉了,明日没有朝会,不如就宿在此处,也有人伺候。”说罢就也搂着人走了,刚刚还喧嚣的房间静了下来。
蓝衣女子想扶起七皇子,他却一把跪了下去。
想说的很多男士脑子一团浆糊却不知道先说哪句。
是先说想她,还是解释今晚来这是迫不得已,还是劝她离开?
好像哪句都没脸说。
只剩豆大的眼珠往地上砸,许是刚才克制的太过艰难,现在哭起来止也止不住,配着酒气熏得红扑扑的脸,直叫司离长叹了一口气。
转而又咬了咬牙:“哭什么?奴家今晚伺候得不好?”
男人抽泣着摇头,“殿下不该来的。”
司离还以为他说青楼呢,憋了一天的气性又上来了,直接按倒来了几下。
“我不来你打算搂着谁?”
“没有!我不会的...嘶...一根手指头也不会碰的...我是说殿下不该来找我的。”
这个就更来气了。
“我驸马跑了我还不该来!?你就是去了天涯海角我也得把你给揪出来!带回去锁起来!”
说罢把人拽起来,直接拖到了榻上,解下了腰带,一头系在了围栏上。
......
醉酒的人不懂得克制声音,司离只好把他的嘴也堵上,这下就只剩呜咽了,只是没几下这呜咽就转了声调,那熟悉的婉转之音让司离愣住了,歪了脑袋探头一看,好嘛!还给他打爽了!?
罢了。
扯了床单扔了,腕上的桎梏解了,又取了解酒药给他喂了。
“对不起。”慢慢恢复了些神智的人开口就是道歉,也不知道是为了哪一样。或许都有吧。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这句是司离的肌肉记忆。不过此处表达也算适用
“那殿下再打一顿吧。”封不郁裹着外袍,低着头微微侧脸看向司离,不敢看她,却又控制不住的想看她,虽然现在不是殿下原本的脸,可是他能从微笑的表情想象出来。
“那肯定的,不止一顿,咱俩一样一样算。”
“好......”
“先说说,为什么逃出来又走了?”
封不郁就把遇到白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不是!他那人说你就信啊?就这么跑啦!?”
可是司离话中的熟稔透漏出的态度表达了应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他没信错。
封不郁对上面皮里的那双黝黑瞳孔:“那他说的是真的吗?他也和殿下说过,是吗?”
这人,该傻的时候不傻。
“是。”
封不郁又不说话了,但是浑身上下都表达了一种,你看吧,的意思。
司离也确实有几分信的,但她觉得没那么玄乎。
“那我们也在一起了这么久,我出什么事了吗?”
沉默的人激动了,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被下药,中狼血的毒,还在战场失踪,这还不叫出事嘛?难道我要等你...等你......再来追悔莫及嘛?”
司离想不通他的逻辑,但是能理解几分他的心情。
“那都是熙国干的,最后一个失踪那是白墨干的,就是找我说了这事情而已,我根本都没怎样啊,又与你何干?”
“那...他说我是殿下的变数,自然会给殿下带来不好的事情。甚至是...让你离开这里。”
变数不变数先放到一边,司离决定换个思路。
“那先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今晚若不是我,你是不是最后也会喝旁的女人喂的酒?”
“不会的,没发生的事,不存在这种假设的,殿下不能这样定我的罪。”虽然不知道怎么又提到这个了,但是这个封不郁可不认。
“那你想的那些事情也还没发生啊,你怎么就笃定了呢?你逃走,就能解决问题吗?”
封不郁的眼神望向虚空,“我不是笃定,而是有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敢啊。”
他能为了留在殿下身边付出一切,但如果为了殿下的安危他也能心甘情愿的走开。
“白墨说,这只是暂时的,殿下就先离开这里,等一切结束了,没有我再能影响的事情了,我就回去,待在殿下身边一步也不走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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