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爸!你怎么又给宣宣买新衣服了?”
“都说了这个年纪的孩子一天一个样,买那么多,太浪费了。”
“害,没事。”男人把女孩抱起,高高地举了起来,“宣宣是咱们的小公主,小公主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你说对不对呀宣宣?”
女孩咯咯笑着:“爸,爸爸,高!再高!”
“再高一点?好咧!”
“你们两父女啊,真不知道说你们点什么好。”女人无奈地摇摇头,可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凭什么,凭什么……角落里的张惠芝不甘地想。
大家都是女孩,凭什么她可以享尽家人的宠爱?
她不允许,她不允许!
张惠芝抱着女孩,飞奔在回村的路上。
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旁边的树枝划过了她的眼睛,她不由得痛呼出声。
“张阿姨,你怎么了?”女孩奶声奶气地问,“你要带我去哪?”
张惠芝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摁在女孩的肩膀上:“你记住,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娘。”
“大丫,去烧水,我要洗脚。”
“大丫,我饿了,去做饭。”
……
“你们在做什么?!”
“啊,是,是惠芝婶啊。”
“你们背后藏的是什么?”
赵大勇扑通一声跪下了:“惠芝婶,放过我们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盼山,你来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我,我。”曾盼山蠕动着嘴唇,“大勇他喝多了,正巧看见了人家小姑娘,觉得她漂亮,就想玩一玩。”
曾盼山的脸色有点尴尬:“惠芝婶,你也知道大勇那媳妇,她就是个疯婆子,大勇已经很久没有……”
“行了行了,说重点。”
“就,就是大勇想玩玩那姑娘,我站在门口帮他放风。谁知道那姑娘拼命挣扎,还想喊人过来。大勇怕被人发现传出去不好,就拼命掐那姑娘的脖子,还捂住了人家的嘴。”
“最后就失手把她掐死了。”
曾盼山哀求道:“惠芝婶,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这姑娘不过是个外人,您高抬贵手,就当没看见行不行?”
“行啊,我不但可以假装没看见,甚至还可以帮你们处理尸体。”
“真,真的吗?”
“但是我有个条件。”
“大勇已经有媳妇了,那就你吧。你娶我女儿,彩礼我也不多要,就二十万吧。”
“惠芝婶,您想要钱我直接给您就是,何必这么麻烦呢?”
张惠芝冷笑:“现在我就是你们的帮凶了,只有把我们的利益紧紧捆绑在一起,你们才不会出卖我。”
“行。”曾盼山咬牙点了点头。
“对了,记得把她的手机拿出来,给她常联系的人发个消息。”
曾盼山照做了。
张惠芝盯着那具尸体。
城里来的大学生?多光鲜啊。
她曾经也是大学生呐。
她爹早就因为肺癌去世了,娘没过几年也去了,成天殴打她的丈夫也被她亲手送走了。
可她为什么就是走不出这座深山呢?
“留下来吧,留下来吧。”有声音在桑柠耳边轻轻说道。
桑柠捂住了耳朵,可那道声音还是缠着她,犹如附骨之疽。
“留下来吧,你逃不出去的。”
“留下来,留下来……”
桑柠的眼神逐渐变得溃散。
是啊,张惠芝穷其一生都没能离开这里,她又怎么可能逃的出去呢?
“桑柠,桑柠!”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清醒一点!那都是幻境!”
幻境?桑柠茫然地低下头,她的身上还穿着那件红色的喜服。
对啊,她已经逃出来了,和刘璃一起逃出来了。
她绝不可能再回去!
桑柠猛地甩出藤蔓,藤蔓瞬间刺穿了盲婆的身体。
盲婆低低笑着:“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一具枯骨,连心脏都没有,你刺穿我的身体又有什么用呢?”
系统播报尖锐地响起:“警告,警告,玩家当前仅剩百分之二十的血量,若血量清零,玩家将会死亡。”
桑柠把系统调成了静音,抬眼看向盲婆:“那这样呢?”
没等盲婆反应过来,桑柠突然靠近了她,伸手将她紧紧抱进了怀里。
“你……”盲婆似乎意识到了桑柠要做什么,她激烈地挣扎着,“放开我!”
桑柠死死钳制着盲婆,贴在她耳边说道:“我承认,你编织的幻境很凄惨,惨的我都有点同情你了。”
“可同样是困在深山里的女孩,刘璃却拼尽全力逃了出去。”
“你不是不能逃,你是被困的太久,根本不相信自己能逃出去。”
“不然你为什么要带着我重新回到这座大山?”
“自己过得不幸,并不能成为你加害别人的理由。”
桑柠一直没有收起藤蔓,藤蔓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缠绕在她的手上。桑柠陡然收紧了藤蔓,此刻的藤蔓如同锋利的刀片,一寸寸地割开了盲婆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