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窠将缠绕自己的床帘一把扯掉,满脸怒容地睁开眼睛。
他的房间此时房门大敞,他知道那个偷偷潜入的小贼肯定已经跑没影了。
看着凌乱的房间,厌窠眉眼间戾气横生,他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将压出褶皱的床帘扯了扯抚平,接着走到刚才爆发出强光的地方。
光?
那应该就是光吧,厌窠即使之前没有见过但心中还是一下就出现了这个字眼。
厌窠抬眼,随即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刚刚还被灵力滋养的木桩此时正因没有后继的灵力开始枯萎,新发的绿芽在厌窠的眼前还未来得及展开就开始发黄枯萎,紧接着一片片地掉落在地上,新生的枝干也失去了生气,变得干燥,厌窠轻轻一碰就发出断裂的声音。
这究竟是什么?
从未见过绿叶的厌窠只觉得心脏在不受控制地乱蹦,他不知道为何,只是好似血液都因为那一抹绿色而灼热了。
这些都是那个小贼搞出来的?
不,不对,应该是他那位好夫人搞出来的才是。
如此说来,那小贼是何人几乎不用想都能猜到了。
“有意思。”
厌窠笑了笑,一手将枯枝折断,掉落到地上的还用力用脚捻了几下直到成为粉末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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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莘发现经过昨晚的事后景珩好像注意力不是很集中。
为什么这么说呢?
就比如此刻虽然景珩主动来到了芸莘这找她,但半天都没说一句话,反而眼睛直勾勾盯着一处,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要是往日这会儿景珩基本都在静心打坐,哪可能干瞪着眼浪费时间?
芸莘等了半天实在没忍住出声问道:“阿景找我何事?”
景珩扭头看向芸莘,这会儿眼睛倒是聚焦了,但还是不说话。
芸莘:……
“……景道友,这总行了吧?”
芸莘以为景珩是因为她的称呼心中不满刻意盯着她,但听到了芸莘改口的景珩表情却一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硬生生止住:“我来找芸姑娘是有事相商,刚才实在没想好怎么说。”
芸莘疑惑,有什么事能让景珩这么难以开口?
“其实昨晚我潜入了城主的房间……”
“哦,我知……”芸莘顺口差点就说漏嘴了,赶紧改口,“是吗?我都不知道,所以昨晚你来找我的时候是你刚回来?”
景珩看着芸莘变轻没变也不知道信没信:“对,昨晚我的发现确定雷夫人就是我二师姐了。”
景珩就将他昨晚如何发现他师姐留下的阵法以及引发的异象告诉了芸莘。
“我还是想不通二师姐此举是为何意,我知芸姑娘你才思敏捷可否说一说你的看法,或许这还和二师姐的行踪有关。”
芸莘愣住,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我?”
她一个仙界下凡的仙女儿,在下界就跟文盲一样的,这景珩竟然来问她???
景珩点点头十分肯定:“对。”
看着景珩给予她这么高的期望,芸莘觉得自己不放个响屁实在对不起景珩,想到昨晚偷偷看到的情景,芸莘使劲琢磨,可这实在不是她擅长的领域,思来想去都没想到什么可靠的推测。
“你说那阵法启动之后枯木逢春,而且聚集了大量的灵力,莫非你二师姐是想推翻冥域不成?”
芸莘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扯:“我就随便一说,我也想不出这跟你二师姐在哪有什么关系。”
景珩见状也是暗叹,自己这个了解二师姐的人都想不到,还指望外人,确实有点难为芸莘了。
“没有,是我思虑不周。”
景珩心中还未放弃寻找二者之间的联系,他心中从昨晚开始就有的那种直觉知道此刻依然在他脑海中跳动,他决定还是相信自己,或许答案就藏在某些不易察觉的细节之中,只是此时他还没有将其串连起来。
想通了这些,景珩觉得轻松了许多,他起身正要告辞回到自己的房间,忽然院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们人呢?快出来!”
芸莘挑挑眉:哟,这大傻子咋来了?
两人从屋内走到院中,就见蚩傀一脸得意洋洋地看着两人,这人昨天还闷闷不乐的样子,今日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芸莘叉腰,戏谑地看着他:“什么事你这么高兴?”
蚩傀挺挺胸头仰得老高:“哼,到了我的地盘别以为我还像之前那样怕你!”
“是吗?不怕我,我看昨天那人你不是也挺忌惮的?”
昨天那人芸莘指的是呷崆,一听这蚩傀立马炸了:“谁说我忌惮他了?!我可是城主大人最信任的手下,他算个屁!”
也是好笑,承认怕芸莘没事,承认忌惮呷崆,蚩傀就很难接受了。
“别跟我瞎扯了,快点收拾收拾城主大人要见你们!”
厌窠要见他们?
芸莘和景珩对视一眼,俱看到对方眼里的疑惑。
蚩傀一脸不耐烦,看得芸莘拳头又硬了,她举起拳头道:“是吗?那你带路吧。”
蚩傀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随后想到这是在自家地盘立马又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