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苏苜日子依旧。
但与之相熟的人都知道,他要离开了,倒是没有人挽留,毕竟每个人的道不同。
就这样过去了大概小半个月。
苏苜请了沈丘,林远还有林康业最后一顿酒,便挥手离开了,喝的畅快,走的潇洒。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最伤心的竟然是林远。
因为苏苜离开带走了老山羊,这就让沈丘有些哭笑不得,也冲散了友人离开的烦闷。
苏苜打算沿途走走停停一路去往天北源头。
…………
依旧骑着老山羊踏空而行。
这数月吃的草,在接下来都会变成燃料,不得不说老山羊的先见之明。
老山羊也可以自己变草。
随意找块地,变一些,吃去吧,天然无功耗,当然了,苏苜不可能那么魔鬼。
也不是都在天上飞,天空之中不会一帆风顺,偶有罡风吹拂,如若不小心便会被卷入其中,失了方向是小,要了性命则得不偿失,当然对于苏苜来说不至于于此,却也小心的好。
羊蹄落在小路上,并未有其他行人。
对此老山羊用蹄子刨了刨泥土,泛起一股股潮湿的泥土味道,又晃了晃脑袋,脖子前的铃铛被晃的叮当响,对于他来说还是脚踏实地来的舒适。
而这声音也惊起了一些飞鸟,拍打着羽翼展翅高飞。
走在青山小路之上,道路并不宽,已经遍布杂草,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久于修缮的模样。
前方远远望去有这稀稀疏疏的几幢房屋,并没有人气,想来应该是荒废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水气也开始凝结,苏苜也无意在下雨天赶路。
在这荒山野岭当中山羊走路的声音格外明显,黑鲤见无人,便也蹿了出来,游荡在苏苜的身边。
一人一羊还有条会飞的鱼。
这要碰巧遇见个人,明个苏苜就得出名,鬼神之说不胫而走,过个几天,这里说不定能恢复些人气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惜,别说是人,连个鬼都没有,不知荒废了多久。
走入村庄,果然如同之前所想的那般已经荒废了许久,屋子内杂草遍布,门框窗沿因为年久失修已经腐朽,不过挡风遮雨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找了一间还算完善的屋子。
屋子家具啥的应该在搬离的时候全部带走了,收拾了一片勉强下脚的地。
拾了些干枯的木材,手指摩擦出火星。
“啪”将其引燃,摇曳的火光将破败的房屋照亮,在这荒无人烟处唯一的亮光了。
仅一会的功夫,外面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可能是毫无人气的关系,朦朦胧胧的还起了雾气,能见度极低。
黑鲤在这样的环境下却如鱼得水。
游戈中引来了更多的水汽。
中雨转大雨了属实是。
苏苜将干饼在火上烤了烤,又拿出了肉干和酒,野外生存三件套。
一口咬要饼上,想着等什么时候研究一下保鲜的法子,到时候就不用干啃饼了。
就在苏苜一边吃着饼子,一边拿出闲书看的时候,念头一动,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轰隆!!”
一声雷鸣自天边炸响。
“怎么回事,你打的雷?”苏苜看向黑鲤。
黑鲤疑惑的摇摇头,不知道啊,他自己就打响了。
“轰隆!!!”
又是一道雷声炸响,随后便是一声怒吼声。
“吼!”
下一刻雨幕倒卷,狂风大作“碰”的一声,将荒屋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吹散架了,大雨倾泄而入。
“无妄之灾………”
老山羊站在门口首当其冲,毛发瞬间被狂风暴雨吹飘摇,但其心态依旧很稳,面无表情的嚼着口中的青草,任你风吹雨打,我俨然不动的模样。
风雨在砸向苏苜的时候自己被分开了,雨水划过他的衣角,片叶不沾身。
黑鲤不是吃亏的主,尾巴一甩。
刚刚灌入的风雨刹那间转向,勾连了更多的水汽的还了回去。
山羊受到了二次伤害。
距离苏苜数公里外,一个壮汉正和一个白袍年轻人在雨中打的不可开交,年轻人手中掐掐诀。
雷电在云层中凝聚,笔直的朝着壮汉落下,而壮汉,手上的黑气渐浓,硬生生的接下了这道雷霆,虽然双手被轰碎,但蠕动过后又长了出来。
“比刚刚弱上许多啊,看来你也是强弩之末了呢。”
青年人脸色惨白,眼中满是骇然,一条手臂上数道抓痕,伤口处已糜烂腐败,污血混着雨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而壮汉闻到血的味道,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尖牙,猩红的长舌舔着嘴唇道:“小子舍命将我引走,真是伟大,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哼,伟不伟大不需要你一只魔来批判。”
“你就那么确定,我拿你没办法?”
青年惨笑中带着一点决绝。
一丝危险的气息从青年人的身上散发出来。
“我死也拖着你一起走!!”
壮汉眉头轻皱,向后退了几步,那股危险的气息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