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从太子妃的脖子里,抬起一张脸时,眸中的泪猝然滚落下来,破碎又冰清玉洁的美丽,摇着头低喃,“阿凝,不是的……”
不是阿凝的错,他没有怪阿凝打他一耳光。
他是移情别恋了。
那天晚上在阿凝的闺房里,他要吻阿凝时,那么痛苦,自责,充满罪恶感。
以至于他更不敢面对阿凝,就让阿凝误以为他在生她的气。
他没有哄阿凝,害得阿凝那么伤心。
可阿凝还是在他被软禁时,不顾一切找了过来,这么担心他。
太子看到太子妃微红的眼、那眸中的心疼,他的胸膛就像被剖开了,柔软的心脏在被用尖锐的匕首,一刀又一刀凌迟着。
他痛到身体发颤,难以呼吸,流出的泪砸落在宋令虞的手指上,“阿凝,对不起,是孤的错。”
“孤不该冷落你那么长时间,以后再也不会了……”
太子妃也落了泪,摇了摇头,紧抱住太子,嗓音也嘶哑,“跟殿下赌气的这段时间,臣妾才知道自己有多爱殿下。”
“殿下,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分开了。”
事实上,宋令虞的下巴抵在太子的肩上,但凡心理不够强大,她已经大笑出声了。
她只能死死压住,在太子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扬起来。
哭吧哭吧,她可太喜欢把太子玩哭了。
“是,以后我们都不会再分开了。”太子在太子妃的发上轻吻着,海誓山盟那么感天动地。
“阿凝,三日后孤逼宫篡位,成功后孤就封你为皇后,孤会做到承诺给你的,后宫里只有阿凝一个女子。”
宋令虞想了想,好像在几个时辰前,她恭贺太子拥万里江山享天下美人的时候,太子打断她。
太子的意思是他不要其他人,只有她妹妹和她,两个人就够了。
但听听,他此刻说得什么?
只有一个女子,是呢,小丞相在他眼里是男子。
“殿下,臣妾听哥哥说了,哥哥和父亲商议着帮你,他们都在为你的逼宫做准备,可是臣妾有些担心,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如果失败了……”
太子沉默了很长时间,心里在做着很大的挣扎。
因为小丞相脚踏两只船,他不信任小丞相。
但阿凝,他难道也不信任,不告诉阿凝他真正的谋划吗?
太子无比的煎熬痛苦。
过了许久,他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眸底的纠结已然不见,柔声安抚着太子妃,“不用担心。”
“孤这段时间的颓废多半都是演戏,是为了迷惑宋霓,其实孤做足了准备,到时候孤一定会成功。”
哦,好像在暗示她什么,宋令虞呵了一声。
她该感动太子至少暗示她了吗?
宋令虞和太子一起用晚膳,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殿下,听哥哥说,羽民女君带着巫医给瑄王接好了筋脉?”
“可这女君不是殿下你的人吗?她背叛了殿下,怎么殿下还留她在东宫里?”
太子就觉得阿凝一直在关注着他,这番话也有些醋意。
他夹了一筷子菜喂给宋令虞,“孤和羽民女君真的是利益关系,孤许给她好处,她帮孤,旁人许给她更大的好处,她自然也会帮旁人。”
羽民女君确实要嫁给他,但对比起放弃自己的族人,她这个相当于帝王的女君嫁给他,还是当妾室,很理智的羽民女君,宁愿选择他的另一种回报方式。
他让羽民部落的人在南昭有贸易,做营生做工等各种便利,给其优待,能让他们快速地融入到凡人生活里,繁衍生存,并壮大。
他们可以跟皇室贵族等通婚,有才能的,他还会让其在朝为官。
而殷驸马找上了羽民女君,让羽民女君跟皇帝也谈了条件,羽民女君属于是两边都得到了好处。
太子也乐见其成。
因为他怕羽民女君真的会缠上他,倒不如他给湛淮玦制造一笔风流债。
“原来是这样,那之前真的是臣妾无理取闹乱吃飞醋,误会了殿下,都怪臣妾太爱殿下了。”宋令虞转过身,双臂抱住太子劲瘦的腰身,依偎在太子宽厚的胸膛里。
太子搂住了太子妃,下巴抵着太子妃的头顶,蹭了又蹭后,薄唇在太子妃额头上落下轻柔又珍视的一吻,“阿凝,你要相信孤只爱你一个女子,不会有第二个女子。”
太子能感觉到阿凝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依恋他,肯定是因为他们分开太久了,阿凝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有多爱他。
可他,不仅背叛了阿凝,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阿凝。
比如,他在让羽民的巫医,给父皇清除掉余下的千魂引,也在让巫医诊断自己有没有中千魂引。
阿凝,对不起,这件事过去后,孤成功登基了,孤不会再有任何事瞒着你。
宋令虞和太子用过晚膳,再洗漱躺到榻上。
太子妃主动抱住太子,手从太子的衣襟滑进去,落在他的胸膛,“殿下,臣妾还是有些怕。”
“若是殿下输了,那臣妾以及支持你的哥哥和父亲,整个宋家,是不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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