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正天脖子的青筋暴露,鼻翼扇动,太阳穴突突的跳;可心脏处又传来的酸痛无以复加。
他是真没想到司徒冥能拿刀捅自己一刀,以往那都是皮肉伤,没伤到要害。他自己是有分寸的。
司徒冥丝毫不顾温正天是怎样的发怒。
他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个人,眼尾眉梢都有着淡淡的笑意。
好似此刻刺在心口的利刃不存在。
平静的如一潭死水,怎么也激不起一点涟漪。
两人就这样,一个如海啸火山般,一个静似浩海的对视着。
段鹏和医生进来就看见这样一幕,吓得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温正天看到医生,眼神杀人般的怒吼出声,“你们是死人吗?”
又对着司徒冥愤怒的说:“治好了就让他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小孽种!”
转身咬牙切齿的就出去了,没人看见温正天湿润的眼眶。
司徒冥低下头,眼睫遮住了眸底的情绪。
毅然决然的那股子劲儿散的干干净净。
手臂缓缓下垂,钢刀落地,发出“咚”的一声。
段鹏眼神复杂的看着小少年。
旁边的医生想要上前处理伤口,被司徒冥用手臂挡开了。
“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
面露嘲讽,“哧,又死不了。”
小少年脸色有点白,段鹏上前抓住他胳膊,无奈的说:“别跟你外公计较,他没有恶意的!”
司徒冥挣脱段鹏的手,满不在乎地回,“噢,我也没有恶意啊,只是平静的说了我的看法而已。”
然后就出去了。
身影单薄的让人心疼。
医生有点手足无措,段鹏开口,“跟下去看看,没事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好的段总。”
朱管家一个人在偌大的客厅走来走去,心急火燎地担心的不行。
温老爷踏步上四楼的时候都还怒气冲冲的。
没过一会儿,司徒冥出了书房,往客厅走。
仔细看楼梯上还有刚滴的血滴,胸前暗红一片,脸色白的吓人。
老管家心都提起来了。
这怎么、怎么回事,不是只有鞭子声吗?
提着药箱的手都颤抖了,脚步不由踉跄着跑到司徒冥跟前,一把接住了刚刚晕倒的司徒冥。
一双手抖的更厉害了,不停喊,“少爷,少爷您怎么了,您醒醒啊!少爷您别吓我!”
其实段鹏就跟在司徒冥身后,只是……
看见司徒冥晕倒了,马上一把抱起小少年,跑到司徒冥房间,把人轻放到床上,医生紧随其后做检查,处理伤口。
老管家看见段鹏,红着眼睛问,“段鹏你能给我个解释吗?”
这会他没管什么大小尊卑了,平时他不怎么敢这么说话的。
可是这次,司徒冥实在是伤的太严重了!
段鹏没办法解释,就把书房的事大致说了一下。
又斟酌措辞说:“自从小少爷被接回来之后,温叔也在认真学做一个合格的监护人,他只是急于想把小少爷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做法是极端了一点,其实每回小少爷挨打,温叔都在偷偷流泪。”
其实段鹏还有一句话没说,温正天的身体健康出问题了,才会这么极端的!
温氏集团不能没有继承人!
朱管家自从跟了小少爷,那是跟自己亲孙子一样疼。
他能明白小少爷为什么护着那个小丫头,且不论两千块买的快餐主意,李三都佩服,夸小姑娘有远见。
更别说,几次三番帮少爷了。
少爷的心其实很软的。
朱管家恨恨的说:“我知道了。”
眼神却一点没给段鹏。
段鹏也很无奈。
昏暗的房间里,温正天怀里抱着妻子的相片,心脏痛的要炸开一般。
“音音,童乐他竟然拿刀捅自己,我只是想吓唬他的,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
“音音,我的身体出状况了,很怕熬不到童乐成年!”
“老婆,你教教我,该怎么做?”
“你说你走那么早就算了,怎么连彩玲和乐乐都走了?”
眼泪砸在昂贵的地毯上,又没入绒毛中不见了。
渐渐地老人身影和黑暗融为一体,只留浅浅的叹息声。
后来段鹏站在房门外,汇报了司徒冥身体的情况,温正天只是淡淡嗯了声。
司徒冥昏迷了一小时,就猛的惊醒了,彼时朱管家正在准备消炎药。
看见司徒冥睁开眼睛,喜极而泣,声线都不稳,“小少爷,您醒了?这是消炎药,赶紧见吃了。”
司徒冥坐起身,接过药,一口吞了下去。
忽而抬眸,对朱管家说:“告诉李三,明天中午让他来见我,杨卓回来了没有?”
朱管家正色道,“前天下午您让去查事情,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司徒冥眉心一皱,又散开,“嗯,朱叔,温正天什么都知道,他也看不上我们的这仨瓜俩枣,我们要与龙行部的人彻底断干净。”
朱管家惊骇,“您是说,龙行是那些人给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