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小公寓,往那个昂贵的中式拔步床上一躺,望着繁复精致的花纹,内心已经精分了。
坐起的小赵:这泼天的富贵是真受不起啊!
躺下的小赵:反正已经接手了,就跟特么孩子生了,你塞不回去的道理是一样一样滴,只能受着了。
坐起的小赵:关键是他们都基本是一帮子文盲啊,那自己的责任就特别特别特别重,压死自己了怎么办。
躺下的小赵: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前世要是有这机遇,福布斯富豪榜哪有盖茨什么事!
坐起的小赵:妈鸭那还要处理很多人际关系,那那那不是为难自己个儿吗?办不到办不到,绝对办不到!
躺下的小赵:你有金手指啊!
合体的她们:再说了你敢当着师傅的面拒绝当这个掌舵吗?
赵小月:不敢!
合体的她们:那不就得了!
赵小月哭死,最终花了一整夜劝自己想开点,再过两年就能去找可爱的漫展了,他一定会看在自己钱多的份上,跟她回来的,那时就好了,加油奥利给!
星期一,如约而至;赵小月,死气沉沉。
蓝彩荷都惊呆了,这样没有朝气的赵小月今天第一次见,眼皮耷拉着,完全没有揍人时的精武干练。
于是她担心的问,“你还好吧?”
赵小月:“嗯,好的不能再好了!”
蓝彩荷感觉出了不对劲,“那个,小月你家里这些都还好吧?”
赵小月古怪的看了一眼自己同桌,“家里没事。”
这句话很正常。
蓝彩荷:“那你身体没事吧?”
赵小月发狠,啪,一根铅笔折了,“我身体相当健康。”
斯~
这句很不正常。
赵小月还得继续劝自己,别不知好歹,别人有这好事都偷着乐了。
蓝彩荷确定了,赵小月出事了,还是大事!
可不是大事吗,赵小月别看特别开朗,其实她就是一社恐仔。
上辈子被人像偷渡黑奴一样,卖到英国,那是怎样的经历呢?
其实那时候是一个叔叔,可能她还认识,她也记不清了,只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跟她说跟我回家吧,我会是你的爸爸。
怀着对家的渴望,她跟着走了,然后就昏睡了三天,等她醒来的时候感觉摇摇晃晃,她那时候不知道是哪还哭了好久,换来的是什么呢?一个老女人把她拖到小黑屋,脱了他所有衣服。
那种挣扎、惊慌、彷徨无助,撕心裂肺的绝望,成了她永远的阴影。
十岁之后的赵小月对大多数人产生了排斥心理。
尤其对于在世纪会所那个环境中侵淫中的人,别看她可以很自然融入,只是鉴于人不靠她太近的前提。
在迈进英国一家地下赌场的时候,碰见了正在做服务员的漫展,一个十九岁的英法混血男孩。
两人合伙跑出那里的时候,就成了彼此的依靠,也成了最亲密的战友。
再后来,创办企业,赵小月对肢体接触有障碍,所以明面上的一切是漫展在应酬,她只是参加公司高层会议。
可以说她和漫展是彼此的娘家人,漫展以此“要挟”赵小月学文化;赵小月一走失踪一年半载,只要隔三差五能听到人的声音就好了,也愿意宠着她。
她也特别依赖漫展。
显然,猎人不是她做背后那么简单的事了。
拜师的时候想着没什么,反正一个小老头,让拜师就拜吧,面对侯淘淘他们时,掌舵就掌舵吧,反正什么都有他们管,她当甩手掌柜就好了,谁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啊?
现在她赵小月要是敢当着蒲昌龄的面说,“我不当这个掌舵了”,蒲六爷绝对能让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啊!
赵小月好想变成尖叫鸡狠狠叫几声发泄一下情绪。
蓝彩荷看着赵小月像精神分裂般,一会儿没精打采,一会儿有点惊恐,现在又咬牙切齿的,好可怕啊!
“起立!”
班委的一声,换回了赵小月的魂,也把蓝彩荷吓一跳。
她决定下课了再问赵小月怎么了。
数学老师讲的课很精彩,精彩到除了赵小月,别的学生都聚精会神地跟着数学老师的思路走。
数学老师几次看赵小月,“赵同学,请起立!”
赵小月眼神才聚焦。
“这个你怎么选?”
赵同学眼前的景儿是:蒲六爷穿着长衫,淡漠的看着她,问怎么选!
然后赵小月想也不想的回答,“师傅,我可以不选吗?都给你!”
老师同学都懵了,然后哄堂大笑。
蓝彩荷捂脸,这还是那个自信满满的说赵爷要发力的人吗?
丢脸!
老师轻咳,“咳咳,都安静,赵小月同学,看黑版!”
蓝彩荷掐了一把赵小月,提醒,“C,选C!”
那个景儿没了,是黑板上一道函数题,她听见同桌提醒的,于是喊,“选C!”
老师被那声“师傅”喊的通体舒畅,现在都叫老师了,“师傅”,那是多么高规格的称呼啊!
数学老师用和煦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