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尔等大乾,给本候的待遇?”
逍遥侯到了驿站之后。
顿时勃然大怒。
在一行人入城之后,他并没有和大蟒使者团一起进入驿馆。
而是单独被人分开,和他带来的几个大运使者,进入了另一处驿馆。
哪怕并未进去,但他只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两个驿馆之间是有天差地别的。
送他过来的下人脸上堆着笑。
“大人,大蟒使者为上国来客,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大人你所在的,已经是除那之外最好的驿馆了,且一切都是按照最高格的接待进行。”
但听到他的话,逍遥候却并没有因此而放过他。
逍遥侯冷笑一声说道:
“区区大乾,也敢对我大运不敬,大蟒却是为上国不假,但我大运,对你大乾而言也是上国。
大乾不过一天子,也敢与天作对,告诉你们大乾天子,若本候不满意,我大运必派雄兵来攻!”
说完,他一個巴掌把那下人拍飞。
只是一瞬,那下人就口吐鲜血。
“使者大人,你怎敢如此!
这可是我大乾,你岂能在此纵凶杀人!”
驿馆的驿官愤怒无比。
他们已经是按最高规格的接待了。
难道这大运使者,真的觉得,他能够与大蟒来使,平起平坐吗。
但逍遥侯却脸上充满了不屑。
他确实无法和大蟒来使平起平坐,毕竟那代表的是整个大蟒的脸面。
但他现在,代表的也是大运的脸面。
区区大乾,有什么资格对他不敬?
从进城之后,他就有一种感觉。
这大乾的诸多大臣对他根本就没有太多敬意。
虽然看似规格很高,但实则只是一些常规的接待方式。
砰的一声。
逍遥候直接关上了门,将那愤怒的驿站官员关在门外。
驿站的官员脸上带着无奈,却也没法做什么。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驿官而已。
并没有资格对他国的使者做什么。
纵然今日那逍遥候杀了他,他也绝不能让任何人对逍遥候动手。
陛下如何决定是陛下的事,但他并没有这个资格。
而另一边,大蟒使者进入驿站之后,就再没有其他动静。
只有乾坤殿内。
周元的脸色有些阴沉。
大蟒使者没来。
按照正常的流程,来使是要第一时间与他见面的。
见面之后,暂不谈国事,第二天再进行商谈。
这是多年来的传统。
但如今的大蟒使者这么做。
原因显然非常简单。
在他们的眼中大乾太弱了,弱到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个所谓的规定。
周元闭着眼睛,过了许久,才缓缓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大运使者呢?”
周元开口问道。
负责迎宾接待的典客开口道:
“那大运使者,对我大乾甚是无礼。
负责接待的侍者,被那逍遥侯,一掌打死。”
典客的声音里面有些愤怒。
那被打死的侍者,他其实并不认识,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
但那逍遥候的做法。
打的根本不是一个侍者,而是整个大乾的脸面。
若放在过去。
他都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因为这不过是让天子徒增烦恼而已。
但随着如今陛下继位。
这短短几个月时间大乾发生的变化,让他对整个大乾产生了荣誉感。
他身为大乾典客,负责迎宾接待他国来使。
如今大乾脸面被打,他岂能默不作声。
听到这话,不只是周元,大乾诸多臣子都带着无尽的愤怒。
“他们怎么敢的,真当我大乾无人吗!”
卢文翰怒叫出声。
他本就对那大运逍遥侯的态度不满。
而如今那逍遥侯的所做作为,更是让他心头涌上怒火。
“陛下,纵然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那逍遥侯岂能例外?
臣请捉拿逍遥侯,以正我朝纲!”
常宏远赶紧开口道:
“卢大人消消气。
大运毕竟与别处不同,我大乾如今战斗不休,若灭大元,更会与那大运接壤。
大运国力强盛,而且逍遥侯身份不同,甚至如今与大蟒使者同行。
不可轻动啊。”
卢文翰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
当初他立五色大棒,正国威,定民心。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乾。
但他更清楚,不可能事事如此,此乃治国之道。
尤其此事涉及到了他国,更须小心谨慎。
只是他心头的怒火实在是难以消散。
片刻后,周元睁开了眼睛。
“厚葬,抚恤,相应事宜不可怠慢。
此侍者,是为我大乾国事而身死,更不可让其家人寒心。”
说完之后,周元又开口说道:
“至于此事,且放一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