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庄至元的话出口。
整个宫内的气氛,似乎都因此而凝重了几分。
庄至元继续开口说道:
“下官乃大蟒使者,自当代行君事。
大乾,可得大理一地,而大元之事,当撤军。
且三年之内,不得主动再起兵戈。
作为补偿,大元需向大乾年年供奉,以弥补大乾之损失。”
庄至元说的很清楚。
但是所谓供奉,怎么可能弥补失去一个王朝领土的利益。
空气沉默着。
周元没有开口,他在等。
想让他把大元吐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他也不可能强硬的对庄至元说,大乾必夺大蟒。
那不是诉求,而是挑衅。
至少这话,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至今为止。
大蟒所行的都是帝王心术之道。
弱国得以生存,强者则步步压制。
但这不意味着大蟒不会用另一個更简单的办法。
那就是出兵!
甚至不需要大蟒亲自出兵,一旦大蟒授意,周边诸国,都会如看到肥肉的饿狼一般,朝大乾扑来。
但既然此事已经败露,总要给大蟒一个交代才行。
突然,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
“庄使者,我大乾与大元之战,非我大乾想要开战,攻城略地。”
开口的是常宏远,他看着庄至元,继续道:
“大理攻我大乾,所以我大乾不得已与其开战。
那时我大乾正是风雨飘摇之时,甚至陛下都因此而险些受伤。
而那大元,更是在我大军与大理鏖战之时,集结数十万雄兵,陈兵关下,虎视眈眈,更是派遣国士,入乾元刺杀我主。”
说到这里,常宏远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
纵然大蟒乃上国圣君,可区区供奉,岂能弥补我大乾损失。
我大乾国弱之时,得大蟒庇佑,因此得存。
可难道我大乾强盛,还得如此吗?
他国来攻,我大乾需要忍着,陛下被刺,也需要忍着。
敢问庄使者,天下,哪来的这般道理!”
“这……”
庄至元表情略显为难。
常宏远说的不错。
天下从未有这般道理。
一时间他也稍微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随后他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
“大人还是莫要狡辩了。
大元不可侵占,此乃底线。
至于其他皆可商量。
如今大乾军已入大元,本官又岂会相信,大乾军秋毫无犯。
纵然大乾军纪整肃,但那些大元的大户,恐怕已经被大乾军化作无数车金银珠宝了。”
被庄至元戳破。
常宏远面色也不尴尬。
只是心中暗暗觉得有些棘手。
他当然明白陛下的心思,哪怕他自己也一样。
都已经动手了,哪里还要再撤回来的道理。
大魏迫于压力撤回来了。
可是大乾不想撤。
如今的国土,可是太小了呀。
就算是要撤,也该有足够的利益才行。
而且是长久的利益。
比如,吞下大元一半国土!
如此一来,以大乾如今的情况,正好需要将新得的国土好好消化一阵。
倒也足够了。
若将整个大元拿下。
现如今的大乾,也没那么多兵力镇守。
“庄使者所言不错,但也当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大乾不曾主动伤害他人,但也绝不能被别人伤害而无动于衷。
何况,
我大乾诸多将士在大元血战,方有如今的成果。
纵然是上国使者,又岂能一言让我诸多将士血泪白流。”
庄至元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去见一个中年读书人,手中捧着书卷,朝他看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纵然是在这朝堂之上,也有一股谦谦君子之风,可谓是独树一帜。
此人正是轩辕敬城。
好一个君子!
庄至元暗道了一声。
此人,或许有国士之资。
这大乾,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先生所说的不错,但此事,乃我大蟒千年规则,岂能轻易更改?
何况大乾当初也受过此事的好处。”
庄至元面色同样淡然。
几句话说出来,让人无法不信服。
众人唇枪舌剑。
不论大乾君臣怎么说,庄至元身为大蟒使者,已经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只一句‘大乾也曾受过这种规则的好处’,就将所有人的话,全部顶了回去了。
吕布站在一旁。
他的脸上带着愤怒。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也没有人比他更愤怒。
“区区书生,岂知将士在外的苦闷,血洒疆场的悲惨。
若先生有异议,纵然此刻退兵。
但终有一日,某家孤身一人前往大元国都。
今日,大元国士敢来刺杀我大乾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