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的眸色瞬间变得深沉,他似乎已经洞察了这一切背后的阴谋。他沉声问道:“李远,那位举报者现在何处?”
李远被萧煜的目光所震慑,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他……他提供线索后,便不知去向,离开了。”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宦官尖细的声音:“圣上口谕!孙玲华涉嫌私藏官盐,此乃重罪!所有涉案人员,包括大理寺所有官员,即刻入宫面圣。此案由圣上亲审,不得有误!”
紧接着,张福英带着一队禁军赶到,他见到萧煜后,立即下马行礼:“秦王殿下,圣上召见,请您务必入宫一趟。此案关乎国之命脉,圣上十分重视。”
孙玲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看向云灵,见云灵这番镇定自若,她恍然大悟。
禁军迅速行动,将众人团团围住,整个现场被严密地封锁起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面对如此形势,众人心中都明白,除了入宫面圣,他们已别无选择。孙玲华和其他涉案官员,只能硬着头皮,随着禁军入宫。
审案一般都在勤政殿。
萧烨一袭藏蓝色龙袍坐在龙椅当中,他看着所有人跪在地上,山呼万岁,半晌才说平身。
他面色阴郁,直接先问了
孙玲华:“你倒是敢私藏官盐?怎么?在北原三年,连大齐的律法都忘记了?”
孙玲华吓得脸色苍白,颤抖着声音解释道:“圣上息怒,明阳只是买了些米面,明阳自是知道贩卖官盐是大罪,又怎么会明知故犯?此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望圣上明察。”
萧烨冷笑一声,目光如刀:“陷害?你是公主,就算没有实权,但威望就在那放着。仓库的钥匙在你手里握着,谁还能栽赃陷害你去?你以为朕在庙堂之高,便不闻天下事了?”
孙玲华继续辩解:“钥匙是在我手中不假,可有心之人若是偷走重新复制一把,再行栽赃陷害之事,也是有的。”
萧烨冷哼一声,眼眸定在程楷身上,“程楷,你来说,大理寺到底查了个什么结果?”
程楷还算镇定,“回圣上的话,是大理寺接到举报,接到举报说近日有人私藏官盐,臣便开始搜查。搜到漓江街,正好有明阳公主的库房,恰好查到了官盐。不管是陷害也好,还是栽赃也罢,微臣都搜到了官盐。现下,只要明阳公主说出官盐的出处即可。”
萧烨嗯了一声,“朕知道你办事公正,大理寺可是为朕在办案,关系到的可是皇家脸面。”
“是,
微臣明白。”
萧烨转眸看向站着的弟弟萧煜,“阿煜,你为何也去了漓江街?”
萧煜行拱手礼,语气颇为镇定:“皇兄,听报说漓江军堵塞,臣弟前往,没想到是大理寺正在查官盐私藏一案。大理寺少卿李远言之凿凿,说有人举报,臣弟正在询问何人举报,许是能找些线索,皇兄您的口谕就到。”
萧烨精准无误将目光投射到李远身上:言辞威严:“李远,举报之人,直接举报明阳公主私藏官盐?”
李远低垂着头,声音颤抖地回答道:“会圣上的话,微臣确实收到了举报,举报信上明确指出云家二姑娘云灵涉及官盐走私。微臣不敢有丝毫懈怠,便立即将此事告知了程大人,并一同前来搜查。”
萧烨的眉头紧锁,语气严厉:“朕问你,举报信上写的是云灵,为何搜出来的官盐会在明阳公主的仓库中?”
李远深呼吸了一口,鼓足勇气答道:“微臣斗胆怀疑是云姑娘栽赃陷害明阳公主,毕竟她是最有动机的。她因明阳公主而和离,怀恨在心也是有的。”
萧烨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厉声道:“推测?怀疑?你身为大理寺少卿,办案竟然只凭推测?没有确凿证据就敢胡乱攀咬,你这
是在藐视朕的威严,还是在践踏大齐的律法?”
李远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磕头道:“陛下息怒,微臣知,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只是……”
萧煜呵斥:“你有什么不敢的?谁不知你是孙家孙夫人的外甥,你是明阳的表哥对吧?本王也可以怀疑你以公谋私,故意指摘云姑娘!”
李远脸色一僵,他没想到萧煜会揭穿他与孙玲华的关系,顿时感到一阵惶恐,他连忙辩解道:“王爷,微臣冤枉啊!微臣只是秉公办案,绝无私心。”
云灵也跪向前一步,清朗出声:“请圣上明察!这一批货,确实是公主主动寻臣女合作的,臣女断然不会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我刚经历了和离,身为一介后宅妇人,既无门路又无权利,怎么可能有能力涉足官盐之事?”
有人点头,的确云灵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没有门路,没有权利,谁会给一个后宅妇人卖盐?
很多人脑子里有了这么一个故事,孙玲华想陷害云灵,没想到放错了仓库,大理寺来查,却查到了自己头上。
萧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含着颇多失望:“孙玲华,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孙玲华是真没想到云灵会识破她的计谋,让她
有口难言。
可皇帝是如何知道的?此事她做的异常隐秘,到底是谁给皇帝通风报信的?
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