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下。
萧煜骑在马上,庄严得宛如一尊天神。
云灵想到信中说萧煜心悦她,再结合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额外关心,脸颊都红了,还不自觉地红到了耳垂。
她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他似乎也在看她。
他却道:“出发吧,昨日下了雪,今日路滑,行慢些。”
云灵转回头来,马车帘也随即回来,她又想到他屡次护孙玲华,顾望之,心头又不大舒服起来。
“殿下先行,臣女跟在您后。”尊卑礼仪,她还是有的。
萧煜嗯了一声,打马先行。
殊不知,录宏带着一行人悄然跟在马车之后。
云灵在马车里盘算着南下的行程,本来今早就要走的,一场暴风雪,还差点让她丧了命。
如月宽慰得很窝心,说她是福大命大,老天都保佑那种。
回到府中,莲香就来告状,说是云峰大清早就对要去应天书院的阿霖一顿斥责,阿霖是个犟脾气,直接就和云峰干了起来。
云峰竟然把阿霖推倒在地,阿霖的手掌擦伤了。
阿霖伤心,他不是怕疼,是因为今日练字要落下了。
所以阿霖今日告了假,一个人关在书房不肯出来。
莲香说着都要
哭了,“姑娘,您不知道二少爷说的话有多难听,他竟然骂霖少爷是有爹生没爹教的……婢子们都快气死了,可是又不能顶撞二少爷,只能尽力护着霖少爷……”
云灵听后便怒了,“他现在人去了哪里?”
莲香据实已告:“闹腾后,他便出了院子,说是这阵子养伤憋死他了!……”
云灵的声音冷若冰霜,她吩咐道:“如月,速速去取父亲赠予我的飞灵剑来。来福,你去通知王管家,即刻召集二十名身手矫健的小厮,随我去一个地方。”
她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已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云灵走进屋子,一边吩咐着,一边换下衣物:“如梦,跟我去找一身适合骑马作战的衣物,嬷嬷,劳烦您准备些热汤,我需要暖暖身子。”
不过片刻,莲香端着热腾腾的汤品走进屋来,此时云灵已经换好了衣物。她身着一件素白色的锦袍,束腰设计显得干练利落,窄裙摆更是方便她骑马驰骋。
云灵接过热汤,轻轻吹去热气,一口气将其喝完,然后将碗重重地放在桌几上:“姑姑,现在随我去将我父兄以及祖父的灵牌请来。”
莲香见状,心中忐忑不
安,她鼓起勇气劝道:“姑娘,您这是要去做什么?您刚刚才受了风寒,怎能如此折腾自己?您是个娇贵的姑娘,应该好好休养才是。”
云灵眼眸一凛,望向莲香,目光中透露出决绝:“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今日我若不能让他付出代价,我便不配姓云。”
“是,姑娘。”莲香见云灵态度坚决,不敢再多言,立即带着人陪着云灵请灵牌。
很快,人马齐备,所需物品也准备妥当。云灵披上斗篷,跨上马背,一声令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
王管家疑惑地问道:“二姑娘,我们这是要前往何处?”
云灵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万花楼。”
万花楼,这座汴京城内享有盛名的名楼,平日里是达官贵人、纨绔子弟寻欢作乐的所在。
大下午,时光悠闲,云灵带着二人踏入了这繁华之所。
云灵带着两个女子进入,还是大下午的,这让老鸨着急起来。
老鸨见云灵三人气势汹汹地闯入,心中不免一惊,连忙上前阻拦,试图拖延时间:“姑娘,您这是有何贵干?”
云灵的目光冷冽,简短的三字回应道:“我来寻人。”
老鸨还试图劝一劝:“寻
谁?姑娘,谁家大老爷们还没点事,不如回去了再说?”
老鸨听到云灵自报家门,顿时明白其来意。她心知云峰此刻确实在万花楼中,但仍是装作不知,企图蒙混过关:“云姑娘,二公子他今日并未前来……”
云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她轻轻一笑:“你不是已经派人去通风报信了吗?还说他没来?不过没关系,他跑不了。我的人已经把前后门都堵住了。”
老鸨被云灵一语道破,心中一惊,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威严来压制云灵:“云姑娘,您要知道这里可不是您能随意撒野的地方,您可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云灵扫了一眼周围围观的众人,特别是那些身穿艳丽服饰的姑娘们,她紧握着剑柄,神情淡定从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说这是谁的地盘?蝶妈妈,我来此只是寻找云家人,并非有意滋事。若我们要闹事,您大可报官便是!”
如月收到云灵的眼神示意,果断地推开了试图阻拦的老鸨,跟随云灵一同上楼。
云灵、如月、来福三人沿着走廊,左拐再右拐,最终来到了走廊的深处。
云灵一脚踢开了一扇紧闭的房门,紧接着里面便是一
阵惊叫声。
云峰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谁啊?想死啊!打扰老子清梦!”
“我,云灵!”
云峰刹那坐起,将衣袍扔到女子身上,自己裹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