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轻轻扯了扯嘴角,流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说道:“吴姑娘客气了。今日肯定诸事繁杂,是我等叨扰了。”
杨南春闻言,眉头一挑,毫不客气地朝吴蕴含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着:“又是和煦春风的,该不会又憋着什么坏呢?上次假装偶遇,这次又是宴请的,吴姑娘,圣旨已下,你就算杀了我姐姐,也轮不到你……”
云灵见状,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严厉,给了杨南春一个警告的眼神,柔声道:“芙蓉,不可无礼。言语需谨慎,莫伤了和气。”
吴蕴含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但她强作镇定,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尽力挽回局面:“上次那事确实是个误会,还请谢姑娘多多包涵。今日我定当竭尽所能,好好赔罪,希望能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
杨南春却是不依不饶,继续呛声道:“明知道我家姐姐对顾家的人避之不及,你还故意请他们来,这不是明摆着要膈应我姐姐吗?那孙玲华满肚子坏水……”
云灵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起来,她严厉地看向杨南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芙蓉,够了!你若再如此无礼,便即刻回府自省。现在,立刻向吴姑娘道歉。”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吴蕴含并未趁机发作,反而显
得颇为大度:“无碍的,谢姑娘年轻气盛,心直口快,也是性情中人。我怎会与小孩子计较呢?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哥哥与顾将军有些交情,才邀请了他们,未曾顾及到谢姑娘的感受,确实是我的疏忽。”
杨南春心中暗自腹诽,觉得吴蕴含这副模样太过虚伪,按常理她应该与她针锋相对才是,怎的如今她如此挑衅,对方却能如此淡定自若,还不生气?
“哼,虚伪!”杨南春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
云灵再次无奈地瞪了杨南春一眼,心中虽知她所言非虚,却也明白此时不宜闹僵,只好再次出声警告,让她收敛一些。
且吴蕴含话里话外都在说南春没见过世面。
云灵转向吴蕴含,语气中多了几分疏离与客气:“吴姑娘言重了,今日乃是陵阳侯府的宴会,邀请何人自然是侯府的自由。姑娘这样说,倒像是我们故意为难于你,那可真是冤枉了。
吴蕴含听出了云灵话中的意思,连忙调整情绪,恢复了之前的笑容:“是我失言了,请谢姑娘和云姑娘不必介怀。快请进,先尝尝我们准备的茶点,宴会很快就开始了。”
陵阳侯府内,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宾客络绎不绝,一派繁华盛景。
今日,五品以上官员家族的年轻俊彦与闺秀几乎齐聚一堂,为
这场盛宴增添了无尽的色彩。
云灵,身为安阳郡主,其身份尊贵仅次于明阳公主,自然被安排在了宴席中最显眼的位置,引人注目。
宴会依旧遵循惯例,男女宾客分席而坐。
云簌,作为侯府的一员,也因云灵的荣耀而水涨船高,得以与杨南春并肩坐在云灵身后,享受着这份殊荣带来的光环。
三位侍女静静地站立在一旁,与众多随行的侍女融为一体,成为这场盛宴中一道不起眼的风景线。
然而,云簌的心中却如翻江倒海,难以平静。她盯着云灵那笔直而孤傲的背影,眼中满是嫉妒与不甘。尤其是看到秦王不时投来的目光,更是让她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云灵从高位上拉下来。
终于,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开始挑衅:“云灵,你别以为被封了郡主就了不起了!我还没出嫁呢,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别整天和那些外男眉来眼去的,败坏了我的名声!”
云灵闻言,只是微微侧过头,用那双清冷如水的眼眸淡淡地扫了云簌一眼:“若不是我,你今日能坐在这里享受这份荣耀吗?你自小就任性无礼,如今长大了却一点长进都没有。堂弟,都已经入朝为官了,而你还是这么愚蠢无知。我警告你,今天若是因为你的言行举止让云府在吴府丢
了脸面,我会让你亲身体验到什么是真正的后悔!”
“想必二婶也早已嘱咐过你,要你安分守己,不要在这等场合惹是生非。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云灵的话语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南春见状,也忍不住插嘴道:“云簌啊云簌,你怎么就这么蠢呢?咱们家姐姐、嫂嫂还有叔父哪个不是聪明内敛之人?怎么就偏偏出了你这么个蠢货!你就不能学学他们吗?你在这儿跟姐姐争风吃醋有什么用?就算姐姐愿意让位给你做秦王妃,那也得秦王殿下点头同意才行啊!圣旨都下了,你还想怎么着?让姐姐为你抗旨不遵吗?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杨南春一番话说得毫不留情,直把云簌骂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你……你……”她气得浑身发抖,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杨南春不耐烦地打断她:“你什么你!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吗?真是烦死了!”
云灵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南春说得对啊,真是说得好极了。她轻叹一声,心中暗自庆幸有这样一个直率可爱的妹妹在身边。
云簌则被彻底击垮了气势,只能乖乖地闭上嘴巴,不敢再轻举妄动。整个宴席似乎也因此而变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