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庆望着云灵,下巴高高抬起,满脸的骄傲与不屑,让云灵不禁想起了农舍中趾高气扬的大公鸡,滑稽又可笑。
他仿佛初见云灵般,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你就是云灵,和离过,又被赐婚给秦王的安阳郡主?”
云灵神色淡然,轻轻应了一声:“嗯,有何贵干?”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陆庆的挑衅对她而言不过是一阵微风。
陆庆与陆苒的优雅气质截然不同,他身形瘦削,个子也不算高挑,若是放在纨绔子弟堆里,或许还显得有些逊色。
此刻,他开口便是脏话连连,显得极为粗俗:“你凭什么欺负莹莹?她可是你的前小姑子,南阳公主的宝贝孙女,正宗的皇亲国戚,你又算哪根葱?”
云灵依旧保持着那份清冷,眼神中不带一丝温度:“我确实不算什么,但我至少是个人,有血有肉,有情有义。”
陆庆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带着几分无赖的气息:“哦?你说你是人?哈哈,那行,你现在就下来给莹莹道歉,这事儿咱们就算翻篇了。”
云灵轻叹一声,目光掠过一旁洋洋得意的顾莹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缓缓
站起身,在侍女如梦的搀扶下优雅地下了马车,一身浅粉色衣裙,外披白色斗篷,在这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耀眼,仿佛能照亮周围的一切阴霾。
她冷静地注视着陆庆和顾莹莹一行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们真的要这么做吗?我此行的目的是去为嘉诚县主诊治病情,若是因此耽误了治疗,你们谁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顾莹莹却是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嚣张:“简单,你先前欺骗我购买扇子,还纵容谢芙蓉打我,更是多次出言不逊,我念在你无知的份上,只要你向我道歉并赔偿我一千两银子,我们就既往不咎。”
云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被气笑的弧度:“那如果我既不道歉,也不还银子呢?你打算怎么做?”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已经看穿了这些人的把戏。
这几个家伙,真是愚蠢至极,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如此嚣张跋扈。
更何况,此时正值衙门官员下班之际,大理寺卿程楷正巧路过此处,云灵眼尖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便有了计较。
于是,她故意放缓了语气,继续说道:“那你们又能奈我何?
莫非还想当街行凶,对我这郡主不敬?”
陆庆的脸上写满了自以为是,他咄咄逼人地说道:“不过是让你道个歉,还点银子,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应该不在话下吧?你好歹也是个郡主,难不成连一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云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本郡主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说给就给?”
如梦在旁,也是气呼呼地附和着:“就是,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陆陆庆见状,愈发嚣张,他步步紧逼,仿佛要将云灵逼至绝境:“云灵,你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云灵从容不迫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陆公子,你可别忘了,你父亲乃是当朝宰相。若是他知晓你如此蛮横无理,当街拦截本郡主,你以为他会做何感想?又会如何处置你呢?”
陆庆却不以为意,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父亲?他才不会管这些琐事。我今天来,就是要为莹莹伸张正义。你仗着姿色,不仅勾引了秦王,还勾搭上了卫家的小公爷,更是对莹莹百般欺凌……”
他话未说完,一道威严的呵斥声突然响起,打断
了他的滔滔不绝:“放肆!光天化日之下,岂容你如此胡言乱语,诋毁郡主名节!”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理寺卿程楷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面色铁青,显然对陆庆的言行极为不满。
顾莹莹见状,心中顿时发怵,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她偷偷瞄了一眼程楷,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想要趁机溜走。
然而,云灵却轻巧地拦住了她的去路,语气清冷而坚定:“顾姑娘,你刚才指控我欺负你、辱骂你、骗你银子,现在程大人既然在此,那就请你拿出证据来吧。否则,你这就是诬陷,大齐律法,恶意诬陷诽谤他人的,轻则杖责,重则下大狱。”
她的目光转而投向陆庆及其同伴,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至于你们,作为旁观者或是参与者,若是对郡主有不敬之举,同样也难逃律法的制裁。轻则下狱反省,重则……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那会是怎样的后果。”
说完,云灵优雅地转向程楷,眼神中多了几分尊重与感激:“程大人,您说是也不是?”
程楷微微点头,他身着一袭朴素的灰袍常服,更显其清廉正直之风范。他走近几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温和与严肃
:“陆公子,顾姑娘,还不向郡主道歉?”
陆庆显然并未将程楷的话放在心上,他面色铁青,嘴角挂着一抹不服气的笑:“哼,我又没做什么错事,凭什么要我道歉?”言罢,他狠狠地瞪了云灵一眼,随即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匆匆逃离了现场。
顾莹莹见状,心中更是惶恐不安,她连忙向云灵低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