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度来到了尚书令夏侯括的府邸,命亲兵大力拍打木门。
夏侯府的门吏打开了门,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此做甚?”
顾子度说道:“劳烦去请夏侯大人出来,就说水师主将顾子度有要事找他。”
“好,小人这就去通禀,将军请稍候。”
只一会儿的时间,夏侯括披头散发快步走了出来,问道:“顾将军,有何要事?”
“夏侯大人,城北的粮仓起火了,粮草和守卫粮仓的甲士都被烧成灰烬了!”
“什么?走,你我一起进宫去见陛下。”
五更时分刚到,楚帝便睡醒了,内侍走上前,伺候楚帝穿衣洗漱。
樊得时走进来说道:“陛下,今日无早朝,陛下可以多休息一个时辰。”
“朕睡不着了,不如早些起来,到御花园里转转。”
楚帝话音刚落,一名太监进来奏道:“启奏陛下,尚书令夏侯括和水师主将顾子度在殿外等候,要见陛下。”
“让他们进来。”
“遵旨。”
夏侯括和顾子度进寝殿后,将粮仓被烧一事禀奏了楚帝。
楚帝听了,龙颜大怒,急忙派人去传诏,令众大臣及诸皇子到大殿议事,并令禁军主将袁敬霖率两千禁军赶往城北粮仓,围在那里,等候查案。
令狐敖收到诏令后忐忑不安,他刚准备出府门,看到被派去追杀黎雄晃的十个随从回来了。
“怎么样?杀了黎雄晃没有?”令狐敖急切地问道。
一个随从摇了摇头,回道:“回大人的话,小人们无能,没能追上黎雄晃,那厮不知逃往何处去了。”
“你们真是一群废物!算了,你们都去家宰那里,每人领二十两金子。都跟我记住了,在粮仓做的事情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如果谁把这件事说出去了,老夫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小人们记住了。”随从们齐声说道。
大殿之上,楚帝怒气冲冲地说道:“京畿重地,偌大的粮仓竟然被人烧了,八十万石粮草啊!治粟内史,你掌管我大楚的钱粮,你说说,这会是谁放火烧了粮仓呢?”
令狐敖被这么一问,双手发抖着回道:“陛下,臣认为这是北燕派人放的火,目的是想断掉我大楚前线的将士的粮草,这样他们就能轻易取胜了。”
萧义聪站了出来,说道:“父皇,令狐大人所言有理,儿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楚帝听了,冷笑道:“真相是不是如此,始作俑者心里最清楚。廷尉,朕命你彻查此事,无论涉及到谁,都要查下去,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臣遵旨。”廷尉章慕贤回道。
萧义维站出来说道:“父皇,城北粮仓被烧毁了,那可否从京师城内的禁军粮仓拨粮,运往北境?”
“不可!”萧义聪立即反驳,“禁军粮仓的粮草不能动,我们总不能让五万禁军将士饿着肚子守卫皇宫和京师吧?”
楚帝问令狐敖:“治粟内史,禁军粮仓的存粮能支撑多久?”
“回陛下,据臣的估算,最多只够用两个月。”令狐敖回道。
楚帝思忖一番说道:“萧义维,朕可以从禁军粮仓调拨两万石粮草给你,你先派人送往北境吧。之后,朕会传诏景州刺史段敬山,让他在景州筹集十万石粮草,送往北境。”
“儿臣遵旨。”萧义维回道。
退朝之后,辛明彻来到了庆王府,问萧义聪:“殿下,粮仓被烧一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舅父何出此言?莫非是怀疑我派人烧的粮仓?”萧义聪故作惊讶地反问道。
辛明彻用手指着萧义聪急切地说道:“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瞒着老夫吗?你早些说出来,老夫还能帮你想出个应对之策,现在不说,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萧义聪知道瞒不住了,便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辛明彻。
辛明彻一听,怒斥道:“殿下,你好糊涂啊!为什么不提前跟老夫商议就去做!你知道不知道,陛下已经在怀疑你了,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不会吧。”萧义聪心里有点儿慌了。
辛明彻想了想,说道:“这件事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承担所有的罪责。”
“舅父的意思是要将令狐敖灭口?”
“不可,令狐敖如果死了,陛下肯定知道他是被灭口,还会查下去。最好的办法是让令狐敖主动去承担罪责,尽量去打消陛下的疑虑。”
“舅父,如果令狐敖不肯去认罪又该如何?再说,如果他去认罪,说是我指使的,那父皇肯定饶不了我。”
“殿下不要多想了,老夫现在就去令狐敖的府邸,劝他去请罪。”
辛明彻坐着马车来到了令狐敖的府邸,发现令狐敖正在门口站着。
“在下见过丞相大人。”令狐敖拱手说道。
“令狐大人,你站在这里是在等人吗?”辛明彻问道。
令狐敖苦笑一声,回道:“在下原以为庆王殿下会来,没想到是丞相来了。”
辛明彻跟着令狐敖进到了府内,来到了书房里。令狐敖关上了门,转身跪倒在地,哭着说道:“求丞相救救在下,给在下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