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北风呼啸,天降小雪。
北燕军的击鼓手们重重地擂响了战鼓,又一次进攻开始了。
狄元铃、侯预、伏敞三员战将亲冒矢石,率军冲向楚军大营。
营墙上,段君阔拉弓搭箭,接连射了十箭,箭无虚发,十名正在冲杀的北燕士兵中箭身亡。
狄元铃见状停了下来,举起手里的长枪用力投向段君阔,段君阔一个闪身躲了过去,随即向狄元铃射去一箭,狄元铃躲闪不及,被射中了左肩。
一旁的士兵们见狄元铃受伤了,急忙护住了他。
狄元铃用手折断了箭杆,大声吼道:“你们都不要管本将,小伤而已,都跟着本将继续冲!”
燕军将士冲到了营墙下,架起了数百架云梯,攀爬而上。
营门外,燕军士兵正在用撞木猛烈地撞击营门,想把营门撞开。营墙上的楚军士兵见状,急忙提起装满火油的木桶往下倒去,随之又扔下了火把。撞木瞬间被点燃了,一些燕军士兵身上也着了火,被烧成了火人,在地面上来回翻滚,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
看到不断有士兵被砸下云梯,侯预发怒了,他举着长刀,脚登云梯,躲开了砸下来的石头和滚木,第一个攻上了营墙。随后,又不断有将士登上营墙,营墙上双方拼死厮杀,陷入一片混战。
侯预手舞长刀,接连砍倒十几个楚军士兵。有些楚军士兵被侯预的气势吓住了,不敢上前厮杀。这时,都尉廉显思厉声吼道:“贼将休狂!看我擒你!”
说着,廉显思手持短矛刺向侯预,侯预挥刀相迎,二人斗在了一起。
狄元铃登上营墙后,带着一群士兵直取傅芝炯。季虔见狄元铃杀过来了,急忙带着亲兵迎战,保护傅芝炯。
狄元铃不仅刀法娴熟,而且勇猛过人。他一手拿着圆盾,一手拿着佩刀,奋力厮杀,只进不退。
季虔在厮杀时,被一名燕军士兵甩出的流星锤击中头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狄元铃用刀指着傅芝炯狂笑道:“傅芝炯,今日你必被我生擒活捉!”
一群亲兵护着傅芝炯,让傅芝炯赶快撤走,离开营墙。傅芝炯不愿意撤走,他拔出了佩刀,准备亲自厮杀。
狄元铃连着杀了几名亲兵,势不可挡。正在此时,高无疾抡着长斧冲了过来,猛地劈向狄元铃。狄元铃来不及躲避,用圆盾去格挡长斧。
只一斧,狄元铃的圆盾便被打脱手了,他感觉虎口发麻,心想这是遇到臂力过人的猛将了。
狄元铃不敢大意,使尽浑身解数与高无疾死战,一时间未分胜负。
且说廉显思迎战侯预,渐渐落了下风,被侯预一刀刺中左腿,倒在了地上。
侯预正想一刀刺死廉显思,宗佑兴手握长枪赶来,一枪拨开了侯预的长刀。
侯预大怒,接连举刀砍向宗佑兴,但都被宗佑兴躲开了。宗佑兴找住破绽,一脚将侯预踹退好几步远。
侯预还没站稳,宗佑兴又冲了过来,一枪刺中了侯预的左肋。侯预丢弃了长刀,双手用尽全力握住了枪杆。宗佑兴想拔出长枪再刺,结果一时间却拔不出来。
宗佑兴拔出佩剑,丢了长枪,一个箭步上前,一剑将侯预斩杀。
“真是好武艺啊!”躺在地上的廉显思夸赞道。
一旁的楚军士兵看到了这一幕,士气大振。
天黑时分,燕军士兵顶不住了,伏敞看到狄元铃还在与高无疾厮杀,便上前说道:“狄将军,快撤吧,侯预将军已经被斩身亡了。”
狄元铃听了,大吃一惊,他不敢恋战,快速转身跳到了云梯上,顺着云梯下到地面上,撤走了。
高无疾想出营去追狄元铃,被傅芝炯喊住了。
慕容理得知侯预被斩杀,心里十分悲伤,哭泣道:“侯预是我的结义兄弟,与我情同手足,没想到今日却战死在这里。”
慕容辽拍了拍慕容理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哭了,侯预做为一员战将,为了大燕临阵战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只是他的尸首还在楚军那里,得想个办法把他的尸首夺回来,然后送回他的家乡安葬。”
“父王,孩儿愿意独驾马车前往楚营,要回侯预的尸首。”
长孙据听了,急忙劝阻道:“世子,这太危险了,你万万不能前去,傅芝炯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不会放你回来的。”
慕容辽略加思索,说道:“依本王看,傅芝炯不是没有度量的人。慕容理,你去吧。”
“既然如此,请王爷允许末将与世子一同前往。”长孙据请求道。
“不必了,让他一个人前去便可。”慕容辽回道。
楚营的中军大帐内,傅芝炯令人取出一百五十两黄金,对宗佑兴、高无疾、段君阔三人说道:“此一战,你们三人作战勇猛,都立了功,每人赏黄金五十两。”
“谢大将军赏赐。”三人齐声回道。
这时,一名亲兵走了进来,抱拳说道:“禀大将军,营门外来了一员北燕战将,独自驾着一辆马车,说有事要见大将军。”
“马车上装的是什么?”傅芝炯问道。
“马车是空的。”
“好,让他进来吧,把他带到这里来见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