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醚的气味还残留在鼻间,秦时夜手指微微动了动,他眯着眼打量起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类似废弃工厂的地方,双手被紧紧绑缚住,根本挣脱不了。
一个满脸凶相的黄毛见他醒来,狞笑一声,转身喊道:“程总,这小子醒了。”
“哦?”
远处的活动板房里传来声响。
接着,程家父子——程刚和程彬领着一大群混混模样的人走来。
秦时夜见状,冷冷的盯着他们。
程刚大踏步走到他面前,双脚站定,居高临下道:“小子,你挺狂啊?”
“老子这几天没腾出空收拾你,你觉得没事了?”
“连我程刚的儿子都敢打,你他妈是不是活腻味了!真以为自己有理就没人敢动你?”
“我告诉你,这个世上道理是最没用的玩意,也就你们这帮穷酸拿它个宝。”
“今天你要是想活命,就给我儿子磕头认错。”
“否则……呵呵。”
程刚拍拍儿子的肩,父子两人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秦时夜嗤笑一声,斜睨着程刚道:“你说的不错,道理确实没什么用,尤其是对畜生讲道理,那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所以啊,我就没跟你儿子讲道理,抓着他就往死里打!”
“你们这些畜生,往身上糊点金纸就把自己当神仙了?”
“动不动就让人磕头,你们也配?”
程彬怒了,少年人的脸上满是怨毒,厉声道:“秦时夜,你找死是不是?”
他又转头看向程刚,催促道:“爸,少跟他废话,赶紧打死丢海里算了!”
程刚摆手制止儿子,脸色阴沉的能滴下墨来。
他出身底层,自从当上程总后,还没人敢这么羞辱他。
这小子真是狂妄,看来还没弄清自己的处境。
像程刚这样的有钱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容不得受到一点挑衅。
普通人只要惹到他们,就会被他们像猫拿耗子一样戏弄致死。
不把人逼上绝路,他们绝不会罢手。
他们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可以随意处置普通人的性命。
程刚咧嘴道:“小子,你有种!希望接下来,你能继续有种下去。”
他侧脸对身边的混混道:“给我把他舌头拔下来!”
“等等!”一个戴绅士帽的中年男人出声制止,“没我的命令不许动手。”
程刚语气不善:“洪三,拿了我的钱还要多管闲事?”
叫洪三的中年男人解释道:“程总,这毕竟是个大活人,您要是把他舌头割了,咱就得一条道走到黑去。”
“兹事体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您可要三思。”
“再说,绑人和杀人可是两个价钱。”
闻言,程刚硬生生憋回一口气。
这个洪三,是云州道上有名的狠人,比他当年还要狠,人称洪三爷。
近些年,逐渐成为云州豪门的白手套,专门帮有钱人干脏活,处理一些难缠的事。
真论起来,人家根本不怕他,程刚气呼呼地背过身去。
洪三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小子跟他年轻时一样,也是个认死理的老实人。
觉得有理就能走遍天下,遇到任何不平事都绝不妥协。
呵呵,简直傻得可爱。
给你讲道理的人都是忽悠你学好,然后任由他们使坏的。
真信了这些人就废了!
洪三想到年轻的自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他蹲在秦时夜身边道:“小子,把嘴给我闭上,老老实实地给程总磕头认错。”
又以极小的声音警告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出去以后好好过日子。”
秦时夜瞥他一眼,又看向对面的两父子,长叹一口气,看样子是准备妥协。
程刚得意大笑:“我还以为是块硬骨头呢,结果就这?吓唬两句就怂了!”
“哈哈哈哈……”
一群人哄笑起来。
谁知,秦时夜抬头,对程刚笑眯眯道:“我艹你吗!”
程刚一愣,脸上的狞笑凝固住,眸中凶光毕露。
“你找死!”
“洪三,我再给你加一千万,今晚上我非把他折磨死不可,你先给我把他胳膊砍下来!”
一众混混下意识地看向洪三,洪三无奈地叹气。
该做的他都做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自己不知好歹,那就受着吧。
洪三道:“动手!”
得到命令,两个大汉架起秦时夜,把他的胳膊死死按到一张木桌上,另一人抽出明晃晃的开山刀,咬着牙高高举起,一旦落下,两条胳膊就没了。
程刚父子得意大笑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秦时夜双腿猛然发力,一个平蹬侧踹踢倒挟制自己胳膊的大汉。
然后连续后空翻快速与他们拉开距离。
开山刀几乎是擦着他的身体划过,他甚至能听见刀锋切开空气的“呜呜”声。
这一幕差点让壮汉们惊掉下巴,洪三也震惊地看向秦时夜。
程刚反应过来后,顿时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