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寒扒拉掉脸上的奶油果酱,双手顿时一片污浊。
见许多人都朝自己看来,脸上再也挂不住,他年少气盛,何时受过此等羞辱?
当即嘶吼一声,追着秦时夜跑出去。
刘君山想拦却没拦住,心里忽地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也赶紧跟了出去。
走出酒店,大街上人来人往,且有无数摄像头。
秦时夜站定在门口,听着身后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与嘶吼声,微微一笑。
“秦时夜,你找死!”
刘易寒目眦欲裂,大吼着冲来。
秦时夜不慌不忙,见对方举着手打过来,也不闪躲,反而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这一幕被街上众多行人看见,不少人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看,更有人拿出手机拍摄起来。
刘易寒已经失去理智,打了一耳光后仍不解气,还要扑上去再打。
下一秒,让他惊恐地事情发生了。
秦时夜被打的左脸太阳穴上,猛地裂开一道血口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他踉跄两步,整个人像支撑不住一般,颓然倒地,大股大股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等刘君山和徐婉莹冲出来时,除了见到被吓傻的刘易寒外,还有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的秦时夜。
见状,徐婉莹嫌弃地捂住鼻子,后退好几步。
刘君山顿感大事不妙,那股预感成真了。
他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安抚儿子,一边硬着头皮琢磨如何处理。
这时,洪三“恰到好处”的跑过来,惊慌道:“秦先生?”
“秦先生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等待接通:“喂,120,你们快来云州大酒店,这里有人重伤,原因还不知道,总之情况特别危险,再不来人就没了!”
“好好,我会的。”
放下电话,洪三抬头盯着刘君山,面色不善道:“刘总,你敢打我们秦先生?”
“好胆,有本事!”
刘君山本就心乱如麻,被洪三这么一嘲讽,更加恼怒。
他厉声道:“一个愣头青而已,刚刚还说要杀我全家,这会儿还不是像死狗一样躺在这!”
洪三没动怒,反而笑了,笑得十分怜悯。
“刘总,相信刚才秦先生说过一些玄之又玄的话吧?”
“你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脑子还跟小年轻一样,不会往深处想。”
“你猜猜,我洪三一个老江湖,为什么会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死心塌地?”
“这信和不信之间,就差一个亲眼所见。”
“我洪三,可是见过一些神鬼莫测的手段啊!”
说完,冷冷地看着他。
刘君山顿时脸色大变,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是了!
成名已久的洪三爷为什么会对一个孩子言听计从,这事本来就有古怪。
加上之前的程家灭门事件,处处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什么人可以在十几个大汉的围攻下毫发未伤?
什么人能在警察的逼问下全身而退?
他又是怎么在弹指间让程家易主的?
这家伙身上的谜团太多了,唯一的解释就像洪三说的那样——那都是神鬼的手段!
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啊?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人?
刘君山看向血泊中的秦时夜,越看越可怕,也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一个好好的人,刚刚还跟自己剑拔弩张的对峙,怎么会转瞬间就倒地不起?
他只是挨了一耳光啊!
这时,救护车来了。
洪三丢下怔住的刘家父子,跟着医生上了救护车。
刘君山看着秦时夜被抬上担架,忽然揉揉眼睛。
就在车门关闭的一刹那,秦时夜朝他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又转瞬即逝。
刘君山安慰自己,那是幻觉,是看错了。
可身体的感觉无法作假,那眼神犹如不甘心死亡的僵尸,充满怨毒与仇恨,只是一眼,就让他如坠冰窟。
事情骤然发生,徐婉莹逃也似的跑了。
刘君山狠狠叹口气,先把儿子送回家,自己紧跟着去了医院。
……
手术室外,刘君山发疯般的逮住医生,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人怎么可能挨了一巴掌就大出血呢?
医生却解释道:“病人太阳穴深层的地方,有一处血管瘤病灶,本来这地方就敏感,平常没什么大事,一旦受到外力刺激就会破裂,形成大出血。”
末了又补一句:“这都是巧合。”
明明是一句好意的安慰,可在刘君山听来,这他妈分明就是圈套!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巧合?
好像专门是给自己儿子预备的一样!
刘君山恨得双目充血,感觉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命运被人拿捏在手里,毫无半点反抗之力。
他不由得怀疑,这一切都是秦时夜的手段。
这时,有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刘君山上前问道:“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