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离经叛道的人,我只是有点小个性而已,任性完了,也该清醒了。 苏河那时还小,真的以为江芸是不爱自己的,只是玩玩。后来想想,他真想打自己两耳光,她明明思考的更长远,她明明就在为他遮风挡雨,陪伴他走过最艰难的岁月后,又放手让他高飞,不让他在母亲与女友之间两难。 在那以后他就出去读书了,远离了这片给过他希望和绝望的地方,他想他再也不会在这个城市住下来了。 “哥,我想吃雪糕。” 弟弟晃荡着苏河的手,他回过神,摸摸对方的脑袋,对着江芸说道:“好,哥带你去买。江芸,你和儿子也一起吧。” 江芸恍惚一刹,便问道:“小柯,想吃吗?” 得到欢快的答复,苏河和江芸就各牵着一个娃走出校门,过去了那么多年,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几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姐弟恋了。就这么安然地走在街上还很像一家四口,苏河这样想着,想骂自己傻逼。 买了雪糕就该说再见了,苏河真希望这条路能长到用一辈子的时间也走不完。 江芸接到了电话,是丈夫打来的,说开车到校门口接人怎么没看到她和儿子。江芸马上拉起儿子就要朝着校门跑回去,只是在转身的时候,苏河的声音响起。 “江芸——” “……” 她没有回头,却停下了脚步。 苏河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哽咽,鼻腔发酸,他忍住情绪,说:“你笑起来都有皱纹了,好好保养啊。” “你个臭小子,这样找不到老婆的,滚蛋!” 这样骂了一句,江芸拉着儿子小跑离开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苏河的情绪终于到达了临界点,他松开了弟弟的手,去擦从眼眶里淌出来的泪。可是越擦越多,最后他索性不擦了,很没有形象地蹲在便利店的冰箱前面痛哭了出来,呜咽着抽动着,仿佛牵连着心脏的位置,痛的呼吸都困难。 从来都没有走出她的牢笼过,谈什么再找,谁也不是她。 一旁的弟弟看着哥哥突然哭的这么伤心,吓的雪糕都掉了,连忙拍着哥哥的背安慰。他好心疼自己的雪糕,可哥哥还是比雪糕重要。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被阿姨骂一句就哭啊,哥哥你好羞羞脸!” 苏河觉得比起她,脸算什么,当时就不该松开她的手。那年她说分手,不过是为了给彼此都找台阶下,也是大人的一种套路,想看看他的决心。结果是他输了。 如果回到十八岁时的夏天,他一定不会软弱犹豫,他一定会牢牢抓住她。 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