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不可多得。既然有六年了,是在他打败南江七狂时开始的?” “实不相瞒,盟主是在那一战中救了我。”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你也不清楚他的过往么。” “盟主甚少说起自己的身世,属下也绝不多问。”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暗自叹息,苏南枝也没了试探的兴致。 月色清朗,想那么多干嘛呢。 一夜喧嚣散去,院子被收拾干净,醉鬼也被扫进厢房。 孟相许一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许久,影子被月光拉长,显出几分孤寂。 彼时,苏南枝走下山,忽然想起了一件久远的事,她拧眉沉思,停下了步伐,身后的长虹也停住。 乌云隐去明月,清辉黯淡,夜色深重几分。 孟相许迈步朝着花园深处走去,这一段路,他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这一年来,已经烂熟于心了。 假山机关,只有内力深厚之人才能催动,而有这修为的人,当今江湖上不足五人。 湖中水位降下,显露出一道一人高的密道,孟相许身影一闪,消失其中。 山庄底下修建了一座巨大的,复杂的囚笼,只为关押你。 一年前,你还是风光无限,令正道闻风丧胆的魔教圣女,而现在,你只是一个被废去武功,挑断手脚筋脉的玩物。 你已经百岁了,只因修炼不老术,便也永远停留在了十六年华,不老不死。 曾经江湖上全是你不老圣女的传说。 你用来惩罚别人的手段,如今都落到了自己头上。当然,这样的惩罚比起扒皮抽骨刮肉,已是温柔的了。 谁能想到,本该被剿灭的魔教圣女,居然被正道之首囚禁在密室,过着不见天日的妓|女生活。 你的四肢被金丝固定在墙壁上,活动范围有限,穴道被封,长时间服用药物,你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头顶的天窗透过夜色,这是你唯一能看到的外界。 你仰头望着被乌云挡住的一方夜空,身后响起了推门声。 和以往一样,他来就没什么好事。 人前稳重寡言的武林传奇,正道之光,人后,似乎与你的卑劣恶鬼行径没什么区别,和妓|院的嫖|客也没差别。 只是,你的坏是针对所有人,而他的坏,似乎只针对你。 “谷主,怎么了?”长虹等了片刻,问苏南枝。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旧事,果然是年纪大了呢。” 这样说着,释怀一笑,苏南枝再次迈步。 她想起来了,十几年前,在这位盟主年幼时,她救过他啊。 那年正值魔教肆虐,正道无力时节,百花谷就算有意避世,也多少受到了波及。她跟随师父出山,然后在魔教百里外的山崖下发现了孟相许。 回忆到此,苏南枝总算畅快了,只是她不知道,孟相许的情况远不止这样简单。 你躺在凌乱的衣衫上,细细地喘着气,穿破乌云的月色流淌过你羊脂玉似的身体,玲珑起伏,让人浮想联翩。 “你看,我始终是做到了。” 他在和你说话,你不回应,他笑笑,手指探入,翻搅着你的情绪。 你这百年来的人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收养过孟相许。 这个武学奇才,这个命硬的杂碎。 你一众徒弟中,他最为出众,魔教之中的明争暗斗,你一直都知道,却还是糊涂过一回。 只这一回,害惨了孟相许。 他被污蔑与武林盟联手,出卖教中人。 你杀鸡儆猴,废他武功,断他手脚,丢弃于野兽出没的山崖。你本该一掌震碎他的心脉,只是那饱含恨意与血泪的眼神蛊惑了你,一时犹豫,便造就今日局面。 谁能想到他大难不死,居然真的成了武林盟主,向你宣战。 他本该是你最得力的棋子,现在一切都是妄谈。 “师父。” “我是个小气的人。” “这么多年来,我就是为了报复你,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