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纪元昭将和亲跟燕冀北离开的事绘声绘色的讲给林晚棠听后,林晚棠的面色也从一开始镇定自若到不得不凝重起来。
虽然今天一早,确实听到了国公府找回世子的消息,但林晚棠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人就是纪元昭身边的云裴。
听着纪元昭一股脑的分析,林晚棠不经皱了皱眉,心里竟也觉得有那么一丝道理,可想着平日里那小子是何等的紧张纪元昭啊,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抛下她呢?
思索间,当纪元昭红着眼眶拉着她问:“怎么办啊棠棠?”时,林晚棠心里一时间竟也有些拿不定注意。
见她欲言又止的沉默着,纪元昭没敢说剧情里燕冀北喜欢她的事,但是不说吧,心里又堵得慌。
思前想后,纪元昭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还是道:“棠棠,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告诉别人。”
林晚棠有些奇怪与她这般神秘,点了点头,纪元昭咬了咬唇,凑近她跟前,低声道:“棠棠,我觉得,云裴可能喜欢你。”
说罢,她明显看见林晚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紧接着是无语,随后在纪元昭不解的眼神中抬手轻戳纪元昭的眉心。
她无语到失笑:“纪元昭,你是没长眼睛呢还是没长心啊?又或者五感尽失了?”
那人眼睛都恨不得扣下来粘在纪元昭身上,跟着她时也是寸步不离,但凡有点小磕小碰的比要了他命还严重。
现在这小蠢货竟然还在这儿造谣?
林晚棠一时间还真找不出比她还蠢的东西了,虽然蠢了点,但确实不让人讨厌。
直到林晚棠收回手,纪元昭都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疑惑的摸着眉心,“什么意思?”
“唉~没事。”林晚棠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你今晚就留下来跟我睡吧,天色不早了,这会儿进城应该也来不及了,叫人将明日穿戴的东西送来这里,明天一早直接去皇家猎场。”
纪元昭点头,并未拒绝,只是在林晚棠离开时候,脑子一抽,问了句:“那我和你睡,谢墨渊睡哪儿?”
闻言,林晚棠的身形明显僵了僵,下一瞬,她转过头,脸色无异,耳根却已经红透了,她咬牙,尽量好脾气:“他睡客房,他一直都睡得客房!你不在他也睡的客房!他没跟我睡过!”
“哦。”没睡一起睡就没一起睡呗,这么激动干什么?
显然,纪元昭还没有意识到哪儿不对劲,只是自顾自的应答了一句,就拿起桌上的果干吃。
别的不说,林晚棠真的很厉害,什么都会,就像个万能宝箱,会看病,会做点心,还会武功。
许是一路奔波太累,加上今天一整天都在焦虑,所以,一安静下来,纪元昭就觉得格外的困,竟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时,是被一阵奇怪的“嚯嚯”声吵醒的,她睡眼朦胧,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本能的转头看向窗外,想大致确定是什么时候了,就见外头天色已经全黑了,而此时的屋内,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的地板上点着一支红色蜡烛。
林晚棠坐在一旁,背对着她,一推一收,似乎在忙,那奇怪的“嚯嚯”声就是从她手上传来的,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渗人。
这让纪元昭瞬间就清醒了,只觉后背汗毛直立,可从纪元昭躺着的角度来看,却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她无奈,只能轻轻坐起身来,微微探出脑袋,只见林晚棠坐在那里,手上的“嚯嚯”声不紧不慢,昏黄的灯光,红色的蜡烛只照亮她那一小片地方,还能听见有水“滴答”的声响。
定睛一看,纪元昭才看清,林晚棠竟然坐在那里磨!刀!她吓得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这场景,简直太过诡异了。
是梦吧?
一定是梦……
纪元昭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捏住被子的手伸进里面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感觉到真实的疼痛,纪元昭欲哭无泪,不是梦啊……
她鼓起勇气,努力克制着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句:“棠棠?你、你在干什么呢?”
“嚯嚯……”
“嚯嚯……”
“嚯……嚯……”
最后两下的磨刀声格外沉重和刺耳,纪元昭恨不得自己能插个翅膀飞起来,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可越是恐惧的时候,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越是动不了。
她快被吓哭了,“棠棠,你、你别吓唬我了,你干什么啊?有什么话咱不能好好说吗?我今天下午的话都、都是开玩笑的,你别、你别啊……”
她说着,突然,林晚棠举着刀站了起来,纪元昭吓得一哆嗦,实在没控制住往后缩了缩。
林晚棠转过头,看向纪元昭,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纪元昭立刻止住声音,此时此刻,她真的挺埋怨自己的,为什么没有晕死过去,这样起码不会痛。
想着,她已经举着手里被磨的明晃晃的菜刀走到了纪元昭面前,离她不过一床的距离,纪元昭欲哭无泪,看了看她手里的刀,又看看她。
眼见着实在是跑不了了,她一咬牙:“你、你下刀快一点啊,我、我怕疼,还有,不要砍脸,会毁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