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聊聊。”
他说着,甚至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纪元昭顿时被气笑了,她还偏就不了,怎么滴吧。
“不去,”她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她转头想绕开他,他却后撤一步跟上,“我觉得还不够清楚。”
被他挡住去路,纪元昭下意识抬眸瞪他一眼,他看起来很不服气。
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被沈老太太数落过了。
见他不依不饶,但又似乎和平日里不太一样,纪元昭竟破天荒的来了点兴趣。
她轻笑:“你想说什么,就在这儿说吧,反正,现在他们斗诗,也注意不到我们。”
沈笠珩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是如纪元昭所说,几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边,就算是匆匆走过的人,也并未注意两人。
见此,沈笠珩也没再强求,只问:“你为何不收下那朱钗?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让老太太同意请你来的嘛?”
纪元昭闻言,依旧只是保持这面上的体面微笑,“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我要来吗?沈笠珩,你真的蛮奇怪,我还是喜欢你以前对我百般看不起的样子。”
虽然曾经的两人并无交集,但按照纪元昭的口碑,和沈家老太太的教导,如果剧情不发生偏差的话,沈笠珩也应该是这个人设才对。
怎么现在都彻底乱了套了?
真是倒反天罡。
看着眼前的人倔强的样子,纪元昭叹了口气,在心里问林:“他不会被剧情控制了吧?”
林思考片刻,“不清楚。”
“……”
“我现在也还在观摩,这个剧情走向,我也摸不着头脑了。”
纪元昭这次是由衷觉得无力,回头看向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燕冀北,又看向沈笠珩,道:“你看见了没,我喜欢他那样离我远远的那种,你这种太上赶着了,我不喜欢。”
这样已经说的够绝情了吧。
千万不要再来缠着她了。
她说罢,在他强压怒气的眼神中绕开他,刚同他擦身而过的瞬间,她却听见身侧的人像是由衷不屑一般轻哼了一声。
只是当她瞄过去时,却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她便以为自己的幻觉,不予理睬……
从沈府离开时,天色已经黄昏。
坐上回家的马车,徐青便接到了探子的消息,将密报呈上给纪元昭,纪元昭似也没想到,竟这么快。
可当纪元昭打开信件,看完里面的内容后,惊的她几乎不敢相信,反复找徐青确认好几遍之后,才确定这信件确实无误。
但是,她怎么也不能相信,问江离开后,几经辗转,找的人竟然是纪承宵。
这怎么可能?!
她和纪承宵又无什么明显过节,哪怕就是因为她时常帮纪淮叙解围,倒也用不着因此怀恨在心,就直接取她性命吧?
堂堂太子,心眼儿应该是没这么小的嗷。
况且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动杀心?如果被人知道,肯定会被弹劾,那他这个太子还要不要当了?
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找到纪淮叙商议对策时,他显然也对信件上的内容持怀疑的态度。
“这不对吧。”他笑笑,只觉荒谬:“这不像是太子殿下会做出来的事,依我所见,他应该是被陷害了。”
纪元昭也是如此想的,可面对回来的探子所报,纪承宵确实是半夜都起来接见了问江,并且还秘密让人给其安排了住所。
如果他是被陷害的,那为什么他又确实和问江认识呢?
这好不容易有一点线索,怎么就断了呢?
眼见着纪元昭愁的胃口都变小了,纪淮叙盯着碗里的鱼片粥,轻轻叹了口气,道:“倒也不必如此忧心,如果你实在想不明白,就去看看,或者直接问问,总比你自己一个苦想的好。”
纪元昭看着碗里他夹来的一片青菜,若有所思,倒不是她不愿意去,只是她和纪承宵的关系虽不至于僵硬,但也实在是算不上好到无缘无故去拜访的程度。
似乎是看出了纪元昭的疑虑,纪淮叙再次出招:“别想什么理由,你直接去,只管问他要,看他给你不给你便是。”
四目相接,在纪淮叙笑盈盈的眼神中,纪元昭突然悟懂了点什么。
对啊,她又不是那种很懂事很乖巧的人,无缘无故的无理取闹不是很正常吗?
于是,当纪元昭风风火火的到太子府时,纪承宵根本就没有准备。
本是在后院喂鱼的纪承宵突然就瞧见了急忙慌前来传话的福公公,因这脚下生风,还差点被不平整的石子路绊个跟头。
“何事如此慌张?”纪承宵皱眉。
福公公行至跟前,又到身侧,微微弯腰,凑近纪承宵的耳边,轻声耳语几句,纪承宵的脸色也当即从疑惑变为更疑惑。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凝重起来,他忙从摇椅上起身,快步朝着大厅的方向过去。
没错,是纪元昭来了。
他走进大厅时,纪元昭已经在厅内坐了一会儿,吃了几块点心,喝了几杯小茶了。
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妹妹,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