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无罪,为何要躲?”
此时,整个巷子内,只剩下田月莹与杨川二人。
至于那些沿街商铺,在发现凶犯当街杀人后,也是吓得急忙紧闭店门,生怕引火上身。
可即便如此,杨川也没有把自己当成通缉犯。
反而是转过身,一把握住了田月莹的纤纤玉手。
“我能来大齐,也是皇上您请我来的,既要以国事托付于我,那如今这一幕,皇上您是不是该亲自管一管?”
作为堂堂大齐女帝,忽然被杨川这么一握,田月莹只觉脸上臊红。
即便是在太宰府伴他三年的时间里,杨川的衣食住行,也几乎都是自理。
至于肢体触碰,更是几乎没有。
其实,她是知道的。
当初的杨川,心还在燕无垢那里,才会故意与自己保持距离,以免遭人诟病。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对于整个大齐来说,可是掌控未来几十载国运的贵客!
对于自己来说,更是在太宰府祈祷三年才求来的救星。
因此,在内心一阵骚动过后,田月莹脸上能表现出的情绪,更多的是欣慰。
没错,在这一刻,她可以确定,自己已经完全得到杨川这个人了!
陪着他在巷口站了许久,直至傍晚雾色渐起,本城县令带着重兵赶到时,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名百姓许是被通缉令上的悬赏金额吸引住了,也是亲自为县令带路,刚一到场便直指杨川,称他就是杀死官兵的罪犯。
本以为罪犯此刻早就卷席而逃,当发现他仍站在告示下时,县令便觉得大事不妙。
迅速命令官兵将整个巷子围住,旋即又回身,命令捕快即刻回府,向朝廷搬请武者控制局面。
就在此时,一个清雅的女声,忽然止住了县令多余的指令。
“行了,晖城县令,杨公子此次从大康一路奔赴而来,是为了壮我大齐帝国。”
“而你,却被曹定写的假告示迷惑,竟将杨公子视为反贼,是打算坏我大齐国运么?”
那声音虽然细腻,却又不失贵气,在场之人听了,皆心生畏惧。
奇怪,这杨川身边的女子是谁?竟敢当着本官的面放出如此豪语,就不怕事情败露,罪加一等?
还未等县令想出对策,那女子却率先迈开腿,一步一步,端庄又静谧地朝他走来。
直至灯火的视野照在女子脸上,田月莹直接拿出一块令牌,朝县令丢了过去。
在未曾确定对方身份之前,县令也不敢随意造次。
双手接过令牌仔细一瞧,他的神色猛然一惊,当即更是手忙脚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下官叩见皇上!”
虽说作为一个被丢到边境的小官,他不曾见过女帝尊容,可那块令牌,可是大齐女帝调遣兵权的唯一权杖。
即便是如今总管朝政的大司马曹定,也不曾拿到过这枚令牌!
随着县令率先跪下,周围不管捕快还是官兵,也纷纷放下手中武器,齐刷刷地朝田月莹跪了下来。
“我等叩见大齐皇帝!”
见田月莹已经稳住了当地县官,杨川也放心地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不错嘛,月莹,没想到你离开大齐三载,竟还能收服人心?”
直呼皇帝名号,也是杨川故意为之。
既然已经来到了大齐,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树立权威。
这县令不是刚接到曹定的假皇旨,觉得自己是从大康国逃来的反贼么?
那他今日,便要让县令与众卒看看。
这三年来,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发现县令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有些慌乱后,他兀自笑了笑,下一刻跪在田月莹面前。
给下面官员施威,是自己的谋略,但田月莹毕竟也是大齐女帝,自己又岂能让她失了脸面?
倘若真那样做,那现在这个杨川,又与朝堂内干政的曹定有何异?
待跪伏在地后,杨川更是双手作揖,表现出对大齐女帝的无比尊敬。
“皇上,臣此番随皇上入朝,必要助皇上匡扶朝政,排除异己,洒皇恩于九州,助大齐登中原尊位!”
看到如此懂场合的杨川,田月莹又岂肯让他久跪,赶忙伸出一只手,亲自将他拽起。
“杨爱卿平身吧。”
至此,跪在二人对面的县令,也早已被如此场景吓得冷汗直流,浑身哆哆嗦嗦,难以控制。
好一个洒皇恩于九州,助大齐登中原尊位!
在这个诸多藩国并起的年代,唯大康独树一帜,霸占着整个中原!
而像大齐这样的小国,在周边相似的也有五个!
可杨川却能掷出豪言,初入大齐便要助女帝登九五之尊,一统整个华夏!
然而,往昔三年的事情也在揭露着一个事实,那就是杨川的确有这个实力!
他,就像是一个行走的国运,不管辅政哪个国家,最终都能实现一统天下的宏图大业!
然而,燕无垢却鼠目寸光,未曾明白这个道理。
只因为惧怕杨川功高盖主,将来会举兵谋反,便抹去了他的太宰之位。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