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皎轻笑,乍一听燕凌九的话很有道理,但甘家待她不薄、人人崇爱她时,若她只考虑单飞,甚至为敌争斗,其实未免太过无道。
一个心里只想着自己的人,注定走不长远。
陈玉皎之前想重振宁世堂时,也是在想如何权衡好和甘商临、广德堂之间的关系。
只是这些道理,燕凌九显然不会懂,陈玉皎也不打算说,只清楚表达自己的决定:
“我与凌策军师不是同道之人,无论你说什么,也不可能合作,请走。”
燕凌九还想再说什么,陈玉皎索性直接起身就走出去,帮着大夫们救治患者,也不想与她再有过多牵扯。
燕凌九手心已紧紧握成拳头,容弈,好个容弈!从没有哪个男人敢如此冷待她!
她倒是真巴不得去找别的大夫合作,可没有人的医术有容弈好。
她燕凌九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最好的!
燕凌九走出去,看着容弈那忙碌的身影,冷静道:“容神医,我是认真想与你合作,改进当今的医馆。我会坚持到你同意!”
古来有三顾茅庐之名人名事,她燕凌九有的是办法说服他!
钟伯昌皱眉:“凌策军师,这是甘家的医馆,你来甘氏挖人,未免太过明目张胆!不知天高地厚!”
“我燕凌九行事向来直来直往,从不背地里耍手段。能人者,人恒求之。能不能得到人才,全看各自的能力。”燕凌九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
世人并不知道她欺骗甘商临之事,虽然有人觉得她太过狂妄,但依旧有人高看了她一眼。
的确,别人都是背地里撬人,燕凌九实在是个过于直率的人。
这样直率的人,怎么会往胭脂琼膏里添加剧毒呢?
这一切,也不过是燕凌九故意表现而出。
当天,她典当了些首饰,用这笔银子让小桃下去操作。
有人开始传:“据说那剧毒更有可能是南楚国人下的,甘公子和燕军师都是背锅之人!”
“华秦人怎么可能害华秦人呢?那赢潇潇一向嚣张跋扈,才有可能是做出这等事的人!”
“甚至也有可能,是有人看不得凌策军师风生水起,构害于她!”
反正将当初事宜,全推到赢潇潇和佚名人身上。
赢潇潇不仅被自己母亲关禁闭,还臭名昭着。
她在宫殿之中,气得半死不活,又收到燕凌九关切的信件,全然不知是燕凌九的手段,只愤怒地摔着东西:
“是陈玉皎!肯定是陈玉皎那个贱人!”
“她小时候与我抢长屹哥哥,长大了又看不得我好过!她自己铺子开不下去,就陷害我!”
“如今我一倒闭,她就和甘商临搭上线,大肆逼死南楚国,她就是最大的利益者!”
南楚太妃一袭玫红色衣裳,十分雍容华媚,听到赢潇潇的话,眸色变得深邃。
当初陈太傅在世时,就处处打压她的哥哥,以及他们的势力,她对陈家之人没有任何好感。
死了一个陈太傅,又来一个陈玉皎?
她吩咐婢女:“给兄长修书一封……”
燕凌九自以为自己出山后,依旧掌握着一切局势,可以借多方力量除掉陈玉皎。
只可惜……南楚势力即便盯上陈玉皎,也发现陈玉皎只在那偏僻的小巷子里,冷冷清清,没有什么产业,不值得下手。
暗中又有赢长屹的人在保护她的安全,短时间内,压根无从下手。
燕凌九全然不知道这些,只以为迟早有一日,会收到陈玉皎的噩耗。而她注定越走越高!扶摇而上!
扭正她自己的名声后,她开始坚持每日去广德堂,给容弈送去许多物事。
曾经本以为仅凭那个策案,就可以让容弈俯首称臣,如今……
燕凌九将之前她大婚收到的许多礼品,乃至甘商临之前送她的玉如意,都送给容弈。
“容神医,你应当能看出我的用心,我是真诚想与你合作。”
她从未这么用心去讨好一个人。
甚至缠着容弈,今日放低姿态道:“我们合作,所有杂事营运全由我处理,你只需要负责看病医治就行,甚至你也可在广德堂兼职。”
第二日说:“盈利六四分,你六,我四。所有大小事宜由你全权定夺。”
第三日:“你七,我三也可。你只将我当打下手的。”
第四日:“容神医,前期所有投入,全由我负责,总行了吧?你到底想怎样,条件你来提!”
她再不做出事业,她就要被吴荭霞等人骂死、被战寒征嫌弃。
没有事业、没有光环的每一日,对她燕凌九而言,皆是无尽的折磨!
到了第五日晚上,广德堂要关门打烊之际,燕凌九更是直接将容弈堵在药铺门口:
“容神医,我是全力为了华秦的医术制度而着想。我之改革,分科室,可让许多看病之人免于鱼龙混杂的排队;术业有专攻,也更能医治百姓们的病,对症下药。
这几日我已选址,已做好精密的布筹,万事俱备,只需你点头同意。我一心一意为天下,你就真只着手于眼前的利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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