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必须要展现出丰富的专业素质,争取给林无攸留下深刻印象,这样回头才能顺利跳槽进“电影工厂”。
他去年毕业于海南大学法学系,之后入职于龙国旅游卫视的《亚洲音乐中心》,担任节目的包装监制。
虽然名号乍一听很唬人,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
更重要的是,郭凡不太喜欢做什么监制,他喜欢电影,喜欢科幻小说,有个将科幻小说变成科幻电影的梦想。
这也是他屡屡往燕影跑的原因,说不定哪天能碰见个慧眼识珠的家伙,给他个剧组中的职位当一当。
现在看来这么做还是有用,虽然没有等来慧眼识珠的家伙,但等来了可以让他毛遂自荐的大人物。
林无攸几次想张口打断,不是他不乐意听别人吹彩虹屁,而是旁边的老教授脸色已经黑成锅底,如果这位莽撞的小伙子再多说两句话,应该会得到对方近乎于咆哮地“滚出去”。
幸运的是,郭凡没有被老教授吼:不幸的是,郭凡被其他学生给吼了。
“你在做什么?”牧志行直接走过来,拽着郭凡往外拉,“你都不是燕影的学生,别在课堂上耽误时间!!”
其他学生与他配合默契,分成两拨终结这场灾难般的“讨好”。
一波人起身配合撤走郭凡,有个很损的家伙甚至直接用袖子堵住了郭凡还要叫唤的嘴巴;另外一拨人则是兴致冲冲地跟林无攸搭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师兄,在好莱坞拍电影是什么感受?您认不认识妮可·基德曼?”
“您下部电影什么时候上映?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了。”
“这次会在学校里举办座谈会么?您的公司还招不招实习生?我可以做个完美的副导演。”
“那应该让我来做!”
“明明是我做!”
“……”
林无攸被吵得脑瓜仁直嗡嗡。
“呃,你们要不要统一下问题?我很乐意回答,只是尽量别让问题重叠。”
老教授欣欣然地打断:“用不着他们统一,你直接上台讲两句就行,他们会很乐意听见前辈的指点,反正这节课也要分析你的电影。”
林无攸有点犹豫:“可这是您的课,我不太愿意抢走您的风头。”
“从你出现之后,这节课的主人公便不再是我了。”
老教授都能想象到林无攸坐在台下,自己站在台上讲课的尴尬场面,他以多年来的教学经验发誓,不会有比那一幕更尴尬的场面,索性直接让林无攸上台。
这才叫“你好我好大家好”。
况且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在创作者面前分析。
影片分析是个极其私人化、带有强烈感官意味的事,在原作面前分析不光是自取其辱,还会引来对方“我是这么想的么?原来还能这么理解”的目光。
别问他怎么知道,但凡跟作者们接触的家伙都有类似体验。
一句老话说得好,当一部作品诞生并向外公布时,创作者的想法便变得不太重要。
莎士比亚说过,一千个人中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金瓶梅》在引言中也有一句——著读《金瓶梅》而生怜悯者,菩萨也:生畏惧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仿心者,乃禽兽而。
所以,他最好在创作者面前安分些,决不能大放厥词。
……哪怕这创作者是他的学生。
……哪怕这创作者要叫他教授。
林无攸被强行推到讲台上,老教授则站在台下聆听。
环顾这座大教室中的诸位学弟们,林无攸其实没有太多知识或技巧可以分享。
他们中十有八九都是些没有经历过真正拍摄的“纸上谈兵”派,讲太多实战上的例子肯定无法真正明白,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
“那我就跟大家分享下关于电影配乐的心得,正好我的新电影在这方面进行了一定创新。”他以此为本节课的核心知识点,“我之前对配乐一贯是听之任之,不会将其看得特别重要,极少去定制配乐。”
“这点在《爱》里面表现得非常突出,我几乎没有怎么使用配乐,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对剧情阴郁氛围感的操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我本人对此道不太擅长,但这种只适用于文艺片,大多数的商业片是需要听觉去烘托出电影的快节奏感。”
“电影又被称为‘可以打破墙’的艺术,极大程度地利用‘听觉’感知可以增加观众们的沉浸感,如果我们能够将配乐和剧情亲密贴合,甚至让剧情去配合背景音乐,让两者融为一体,那么对观众沉浸度和共鸣感的加持会起到更大的作用。”
他兴致勃勃地说了一通,但定睛一瞧,台下的学弟们一脸懵逼。
“……很难理解么?”
没有人回答。
课堂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林无攸忍不住看向老教授,对方也紧蹙眉头,好似他说了不能理解的理论。
这回他是真蒙了。
别人都能不明白,怎么专业人士也不明白?
您可是教授啊!
察觉到林无攸的质疑目光,老教授迟疑片刻:“我可以明白你的意思,但想不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