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爷何许人也?
——Dior的首席设计师,1997年加入DIOR,带领Dior完成了风格的彻底转变。
在海盗爷之前,Dior走的是高雅端庄风格;在海盗爷之后,Dior以其多变、张狂、鲜明的风格走在时尚界的顶端。
此刻,海盗爷的名气如日中天,甚至可以跟香奈儿的老佛爷掰手腕。
但与设计风格沉稳经典老佛爷不同,他是个纨绔主义者,这也是正是他一眼相中林无攸的原因。
林无攸身上有他想要的鲜活与叛逆,纨绔主义绝不只是王尔德般的乖戾与奢华,更多是拒绝平淡、束缚、规范与无趣。
“林,你就是这个解释最典型的代言,世界上不会有你更能替纨绔主义正名!”
林无攸接受西方人说话很夸张这一特点,不代表他接受可以被当成“纨绔主义”的标杆。
这里要解释下什么叫“纨绔主义”,这是个在国内很小众的定义,它其实可以被翻译成“丹第主义(dandyism)”,源自于对例外者的崇拜。
以龙国对思想主义的定论而言,丹第主义出现时间比较晚。
它出现于19世界初期,风靡于法兰西的复辟以及路易·菲利普在位时期,当时被波德莱尔——写《恶之花》的法兰西诗人——为首的知名诗人和小说家等推崇。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落魄,又在19世纪末期,经由王尔德——写《道林·格雷的画像》和《莎乐美》的小说家,国内更熟悉他的《快乐王子》和《夜莺与玫瑰》——再次发扬光大。
这种主义当时主流思想不太一样。
19世纪的艺术家是“为了艺术而艺术”,他们崇拜一件作品,视作品为他们独专、苦心孤诣、手工艺般的东西,值得奉献生命,以实现作品之美。
丹第主义者则在公开生活中追求的理想,要下工夫,如艺术品般打造,将公开生活变成美的至高范例。
不是人生奉献于艺术,而是艺术应用于人生,人生成为艺术。
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解释并非林无攸对其反驳的缘由。
他主要因为——
丹第主义作为社会现象存在,它不反叛资产阶级社会及其价值,它只是贵族风气,作为贵族展现自身的奇特装饰。
“贵族”两个字一出,林无攸便觉得脖颈发疼。
他对路灯毫无兴趣,对贵族毫无兴趣,大清都亡了多么年,大人的膝盖也该站直了。
时代变了啊。
“恕我直言,我对于纨绔主义不感兴趣,亦没有任何兴趣在身上贴类似的标签。”
林无攸知道这话会让海盗爷不满,甚至会让全球代言人的谈判灰飞烟灭,但他实在不想用那种可笑的主义去妆点人生。
哪料,听到这句话后,海盗爷反而更加兴奋。
“不会错了!这种桀骜不驯的态度、这种放荡不羁的做派,你就是我要的代言人!一个能代表DIOR风格的不二人选!”
“……”
离了个大谱!
在海盗爷激动万分的赞美声中,林无攸忽然想起丹第主义另外个大问题——它们时常与流行的成见与风俗习惯对立。
用龙国话翻译,他们一生都在寻找小众的圈子。
人在无语到极点的时候真会笑出声。
林无攸苦笑了两三声,强行打断海盗爷的发疯,“让我们解决最近的问题,4天后的奥斯卡,我穿什么走红毯?”
这点小问题对海盗爷来说so easy。
他微微一笑,转身走出两人聊天的一楼大厅,站在小院内被不断踩踏已经弯折的草坪上,朝着门外喊了声。
“把衣服拿进。”
话音未落,门口已经走进两位俊男,他们一前一后地推着一个衣服架进门,然后是第二对俊男、第三对俊男、第四对俊男……不多时,一个接一个的衣服架便塞满了一楼大厅。
望着那些架上被装在DIOR印花保护袋里、看不清具体款式的衣服,林无攸深吸口气。
还不等他出口,海盗爷又补充了句:“这只是第一批,我总共给你准备了十批,调了五辆卡车才拉过来,你放心大胆地选,我们一定能选出最合适的。”
“……”
林无攸还是小看了命运。
此刻,他甚至可以依稀看见命运女神洋洋得意地摇着纺车,冷笑说出那声恶意满满的话:
——桀桀桀,别小看你人生中的抓马,别人的人生是偶有抓马,你的人生是抓马中求生,接受这充满抓马的该死人生吧,桀桀桀……
希腊的命运女神怎么一股网文反派味儿?
林无攸不理解,林无攸放弃理解。
楼下噼里啪啦的声音引来楼上众人的注意,莱恩直接结束跟众人不冷不淡的对话,走到二楼挑空的透明玻璃扶手前,俯身看向一楼。
他一眼便注意到被挤在衣服堆里的林无攸,以及围着他乱转、像个花孔雀似的海盗爷。
“我以为你们俩会闲谈代言人的问题。”
“我不记得跟你说过这事?”林无攸仰头反问,“你知道我讨厌别人操控我吧?”
莱恩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