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弋江。
陈海和胖虎在底部水域,沿着河道一路北上。
皮皮獭则惬意的待在胖虎的口腔里,这也多亏它的体型很小,同时胖虎的鱼鳃可以从水中过滤出氧气,使得这个小家伙可以正常呼吸。
再来看陈海。
体长达到六米之后,他身上的金色龙鳞也从原来的硬币大小,逐渐长到了板栗大小。
“等过了第一座青弋江大桥,就找个地方进化成二爪金龙。”
此刻陈海一边赶路,一边在心中计划道。
青弋江有三座大桥。
第一座大桥在宣城文昌镇,后两座在芜湖湾沚区。
人类修桥铺路是为了交通便利。
有大桥的地方,代表周边都是人类聚集地,高楼大厦肯定不会少。
与此同时。
如果官方想要阻止陈海进入长江,必定会在大桥的位置布下天罗地网。
不多时。
经过一个上午的潜行赶路,陈海和胖虎下午抵达了文昌镇境内。
哗哗!~
在浑浊的河水中。
陈海和胖虎悄悄从水面露出头,河岸两边都是小区高楼,而前方则出现一座九百多米长的大桥。
仔细打量一番。
桥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车辆之外,并没有行人逗留。
“还好,看来是我太紧张了。”
陈海松了一口气,随后与胖虎再次下潜。
很快…
它们通过青弋江大桥,继续沿着河道北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距离陈海五十公里外的青弋江上游,某个江边农村内发生了一件让人揪心的事情。
大约七天前。
村里老周家的爷爷去世,留下了一头年迈的老水牛。
家里的大人忙完白事。
在老爷子出殡下葬后,其儿子周农斌和儿媳正站在牛栏外,看着牛棚里的老水牛。
老牛很苍老。
下巴上的胡子都白了,并且脖颈上有着深深的‘V’形痕迹,这是以前耕田、拖拉重物时佩戴木质‘牛轭[è]’常年累月留下的凹痕。
当然,现在耕田都用的是机器。
这头勤勤恳恳工作了几十年的老水牛下岗了,如今只在牛栏里拉磨,或者偶尔会拉一车重物。
虽然牛很老。
但依然蹒跚着,缓缓拉动石制磨盘。
而此刻,周农斌的媳妇开口说道:“当家的,现在爸不在了,这头牛咱还要养吗?”
“不养了!我养个儿子都费劲,还养牛?而且老二的媳妇刚怀孕,咱还不如把牛杀了,分一分肉。”
周农斌说着,就进入牛棚卸下老牛身上的枷锁,同时说道:
“牛啊,别怪我,家里缺钱盖房子,老二也在为奶粉钱发愁。”
说着,他便来到厨房开始磨刀。
呲…呲…呲…
宽厚的杀牛刀在磨刀石上发出呲呲的声响,而牛栏里的老牛,也明白自己即将遭遇什么,当即前肢跪了下来。
老牛下跪!
周农斌的媳妇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不忍,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这头老水牛。
作为老爷子留下来的遗产,其儿子自然有处置的权利,媳妇当即说道:
“当家的,我去烧水。”
杀牛肯定要用热水去毛。
男主人在磨刀,女主人去烧水。
牛棚外无人之后。
房屋内走出一名十二岁左右的半大小子,他听到磨刀的声音,当即快步跑到牛栏外,看到下跪的老水牛,双眼顿时红了。
爷爷活着的时候讲过。
这头老伙计不能卖!
因为它用四十年的时间,勤勤恳恳的养育了周家三代人,自己的父亲都是老牛看着长大的。
“哼,老汉,你想杀爷爷的牛,门儿都没有!”
半大小子说着,抬手悄悄拉开牛栏的铁栅栏,随后伸手拍了拍老水牛的头部笑道:
“阿牛,快走!你自由了!”
然而…
老牛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对于活了四十年的它而言,这里又何尝不是家呢?
只是曾经的老主人。
先一步离开了。
“走啊,被老汉发现,你可就走不掉了!”
半大小子急了,当即来到后方抬脚踹了起来。
几脚下去。
老水牛这才重新站起身来,扭头看了看老主人的小孙子,小时候也曾在自己背上玩耍过,如今却要放自己离开。
下一秒。
老牛眼中流下滚烫的泪水。
随后迈开脚步离开了牛栏,在半大小子的注视下,朝着青弋江沿岸而去。
不久后。
当周农斌磨好刀从厨房走出来,发现牛栏栅栏大开,老牛居然不见了。
如此一幕。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自家那个臭小子干的,周农斌当即气的破口大骂道:“败家小子!你怎么把牛给放了?”
“怎么不能放?阿牛给我们周家打了一辈子工,到头来还要杀它?”
半大小子从房间里跑出来气呼呼道,周农斌懒得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