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岁心想,就这地方爬上来都累人,谁会没事往这里跑?不过她也只是敢在心里吐槽。
“你这是在偷懒?”
“……”正在偷懒的林岁岁闻言看向他,只见他一脸戏谑地看着她。她本来就有些心虚,此刻被戳穿,顿时慌了,不过嘴还挺硬的,为自己狡辩道:“没有,我只是累了,短暂休息一会儿。”
“原来累了。”
他也没怀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随手就抄起搁在一旁的锄头。明明这锄头重得很,她每次挥起来都费劲,可他却轻松地跟拿根小木棍一样,挥起挥落,动作流畅得毫不费力。
“你干嘛呀?”她看着他火红火红地干起活来,顿时要去抢锄头,“还是我自己来。”
“你不是累了吗?累了就坐着休息。”只要他不打算放手,她是不可能抢得过他的。
这是她在上工不是他,她怎么好意思让他干活而自己坐着呢?
他看她一脸焦虑,便指了指不远处的果树,说:“你要是闲不住,就给我摘几个野果子,很多年没尝那个味了。”
她听到他想吃野果子,立马站起身来,道:“行,我给你摘去。”
这个果树不高,她长得也不矮,只要踮起脚尖,伸手就能摘到。这种野果子个头小小的,在半山这边有不少,不过很少有人来摘,因为酸中带涩,没几个人喜欢吃。
她觉得他想吃,可能是把这果子当成是家乡的味道。
他送了她饼干,她没什么东西回报他的,那就给他多摘几个好吃点的野果。
这野果虽然酸涩,但如果能摘到一些表皮稍微红一点的,酸涩味会少很多,甚至带着轻微的甜味。
本来野果抬手可得,但为了给他挑些甜的,她绕着果树转了半天,等她摘了一小兜野果回去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他已经把活干得七七八八了。
“你怎么这么快呀?”林岁岁不可置信地盯着已经被犁得差不多的地。
“赶时间。”霍长征回答道,但没有停下的手中动作。
“赶什么时间?”林岁岁问。
“等会要去县城开会。”霍长征说:“我得抓紧一点,你先去给我洗果子吧。”
“好。”林岁岁愣愣地点了点头,转身就朝不远处的小溪走去。
一直用衣服兜着果子不方便,她摘了一片蕉叶,并折叠成一个小方盒,等把果子洗干净之后,就全都放进蕉叶盒里。
她一个个洗得认真,一想到这果子等会儿会放进霍长征的嘴里,她就更加卖力了,突然,她脑子里闪现过他刚刚说过的话。
他说要赶着去县城开会,但他还是“随意”散步到这里来,并且争分夺秒地帮她干活,这样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是特意过来帮自己的呢?
这个猜测让她忍不住兴奋,但又害怕自己自己自作多情,生生把这个情绪给压了回去。
等她捧着一盒果子回去的时候,霍长征刚放下锄头,他把她今天要干的活都干完了。
她感叹他的速度之余,又忍不住担心,“你这样身体受得了吗?我听说你是回来养伤的。”
他看了她一眼,从蕉叶盒里拿起一个果子,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往石头上一坐,视线落在远方,缓缓才开口,道:“我身体没有伤。”
“你身体没有伤?”林岁岁不解道:“那为什么还让你回来养伤?”
他一时没有说话,半晌才扭头看向她,说:“人人都说我是英雄,可真正的英雄,是我那些牺牲了的战友呀。”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完全没了平日的冷冽,让人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悲伤和无助。
她其实不懂战友情,但她却知道,他一直是个外冷心热的人,对于跟他经历过生死的战友,肯定有很深的感情。
“他们是真正的英雄,你也是,只要是为国家为人民拼过命的,都值得人民的尊敬和爱戴。”林岁岁声音轻柔,却很有力量:“你不必因为自己活着而内疚,你应该带着他们的信念和理想,继续保家卫国。”
他安安静静地听着,蓦地,他轻轻地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他停顿了一下,道:“这果子真甜呀!”
话音刚落,他站起身来,说:“我要去县城了。”
“好的,你赶紧,今天谢谢你了!”林岁岁站起身来,目送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山路的尽头,她才收回视线。
今天的活已经干完了,她肯定不会回家任由刘笑花差遣,她坐了下来,享受这难得偷来的半日闲,伸手抓了一个果子就塞进嘴里。
哇塞……好酸,这果子简直酸得她一张脸都皱巴巴的。
霍长征不说这果子很甜吗?明明酸得下不了嘴,难道是她手里这个特别酸?
她不死心,又尝了四个,都是酸得牙都要掉了,她实在不明白,是他太能吃酸,还是他运气好,逮中一个甜的。
要不是半山腰这里没有午饭吃,林岁岁都想直接在这里坐到傍晚下工的时候才回家。
到了早上下工的时间,她也下工回去了,不过她走得很慢,为的就是逃避做饭。
她以前做饭挺积极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