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可以尝试用传统的登山技巧来跨越它。”郑从华自信地绑紧了绳索。
夜烬燃心头一紧:“你想干什么?”
“爬到悬崖底部,然后再从另一边爬上去,这样就没问题啦!”郑从华语气轻松地说出简化步骤。
白湮昼哈哈大笑几声,擦了擦眼角说道:“确实没问题。”
“话说,你怎么一直不戴护目镜?”伊芙琳担忧地问道,她越看越觉得心惊胆战,竟然有人可以在无防护的情况下长时间将皮肤暴露在极寒空气中,而且没出现明显的冻伤症状。
白湮昼不以为然地转头看向她:“我经过专业训练,体质异于常人,没事。”
“就算是从小开始抗寒训练,也不至于基因突变吧……”伊芙琳在疯狂怀疑自己的学识,找不出合理解释。
白湮昼似乎对她抓狂的样子很满意,笑容重新浮现在嘴边。
怎么几天不见,变得更恶劣了?夜烬燃心存疑虑,偷偷斜视打量他。
为了安抚忽然警觉的夜烬燃,白湮昼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用安慰的口吻说道:“不要想太多,关注眼前的事情吧。你如果害怕,我可以背你过去。”
“我相信你有这个力气,只是……”夜烬燃气鼓鼓地瞪了一眼,“我想自己努力,不需要你照顾我。”
虽然之前经常依赖白湮昼和主神力量的保护,但他还是有自尊心的。
夜烬燃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很别扭,尴尬地转过了头。
“哈哈,但这对我来说会很有趣,”白湮昼自顾自地将手按在他的胸口上,“当你紧紧贴着我的时候,我就能感受到你因为恐惧而猛烈跳动的心了。不过,就算你离我很远,我也能听见。”
夜烬燃嫌弃地侧身躲过那只不安分的手:“干什么?你就是喜欢拉朋友坐过山车的那种人吧,真是恶趣味。”
“过山车……如果那足以让你害怕,也不是不行。”白湮昼将双臂横抱在胸前,装模作样地开始认真考虑这个建议。
夜烬燃咬了下后槽牙:“你莫非是想利用吊桥效应来满足某些非分之想?我告诉你,想得美!”
“你怎么会联想到这个?”白湮昼摆出一脸惊讶的样子,“难不成……你喜欢男人?”
夜烬燃被说得哑口无言,本来想扣白湮昼一口大黑锅,没成想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果然,复活归来的白湮昼恶劣程度加倍了,比诡异更加可怕。
白湮昼满意地舔了舔嘴角:“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夜烬燃忍无可忍,决定把问题原封不动扔回去:“那你呢,难道你有龙阳之好?”
说完,他就后悔了,如果白湮昼大大方方地承认,那他根本没法把话题接下去,也不敢面对。
假设,只是假如,白湮昼真的有那种想法,那之前相处中许多奇怪的举动……好像就能被赋予新的含义。
高大的阴影逼近,轻柔却不容抗拒地覆盖在夜烬燃的身上。
银发青年逆着夕光,一切的情绪和神态变化都巧妙地融入到黑暗之中,无法分辨。
他的胸口裸露在外的部分已经凝结了一层薄冰,更加衬得肌肤宛若白瓷般清透无瑕。
“你太小瞧我了,”白湮昼半眯着眼,像是一只在暖洋洋阳光下打瞌睡的猫,“我对你的情感,远远不是人类认知中的所谓爱与□□欲望那么简单。”
夜烬燃被吓得无法维持平衡,双腿发软,几近跌倒。
白湮昼微微仰起头,让光晕勾勒弧度优美的下颚线:“神明在赋予我这具身体时,早已剔除了不必要的低俗欲望,让我可以全身心投入更高的追求中……”
夜烬燃能大概理解这种感觉。
他初见主神,瞬间崩溃后,是祂帮忙重塑肉/体。在此过程中,祂去除了许多情感,比如同理心,或者善良,又留下了一些新的东西。
在神祇的眼中,这是在帮助人类进化成更高等级的生物,拥有更趋于完美的姿态。
也是为了让人类这种低劣物种成为更好的奴仆。
但白湮昼怎么会遭受这些改变?
无数大门后的终极深渊内,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湮昼将夜烬燃的下巴轻轻抬起,强迫他的双眼与自己对视。
“混沌钟爱你,我也是。”白湮昼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悄悄说道,“你知道吗?地球上没有夜魔的拥护者,米戈才是夜魔最忠诚的信徒。”
夜烬燃紧张地吞咽了下唾沫。
某种程度上来说,白湮昼是米戈的孩子。
虽然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血缘关系,但他那双玫红的眼睛,以及利用米戈技术离体存活的大脑,都充满了这一种族留下的痕迹。
现在,白湮昼浑身都沾满不明粉红物质,那种影响似乎变得更深了,甚至足以动摇他的情感。
但夜烬燃不接纳这个答案。
“你痴情的对象不是我,是我身上那个,名为‘夜魔’的影子。”
冷静下来后,夜烬燃道出了真相。
白湮昼再也不掩饰眼中的癫狂与满足:“你可以这么认为。”
夜烬燃悠长地叹了口气,用双手将面前的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