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妹妹入宫尚未得宠也能平淡处之,我又有何妨?”听出了周御女言外的讥讽之意,沈骊珠神色不变。
见昭才人不软不硬的怼了回来,周御女一滞,这些日子不少新妃都得见圣颜,只她吃食也往御书房送了不少,仍不见皇上召唤。她自是心知她家世、容貌、才名皆不显,这才被皇上忽视了去,但此刻听到昭才人直言她不得圣宠还是不由得恼怒了起来,“我自是比不得昭姐姐能言善辩,还能得皇后娘娘几分薄面。只是有容贵人这般美人姝色在前,恐怕昭姐姐也只能被皇上忘之脑后了。不过昭姐姐一向是善解人意,想必自能体贴皇上。”
说完,周御女不由得勾了勾唇角,言语间显露出几分不屑出来,谁不知道这些时日皇上未曾去得长乐宫一次,想必先前昭才人得宠也不过是有几分家世又受了委屈,这才惹得皇上有了一时之兴罢了。容贵人可是入宫便被赐了封号,这些时日皇上又连着去了丽景轩三日,晋了位份,这才是实打实的圣宠呢。
“噢?谁被朕忘之脑后了?”一道清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骊珠回身便见到皇上身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从转角处缓步走来,衣摆上金色的龙纹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见到圣驾,众人皆俯身恭敬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元景年瞥了一眼身后的刘亓,上前两步伸手将沈骊珠扶起身,柔声道,“朕不是让你在清风亭等我,怎么还在这儿?”
刘亓收到皇上的眼色心中发苦,自从皇上去了坤宁宫回来,不知是皇后娘娘说了什么,皇上的心情便一直不佳,每日忍着性子到后宫各个妃嫔处歇着,眼见着愈发烦躁。
今日早朝后,见皇上又是眉心紧皱着往御书房走,他忽而想起前些时日皇上去了昭才人处一连几日心情疏朗,虽不知这些时日为何皇上未曾去长乐宫,但还是斗胆开口向皇上开口提议说御花园近日景色颇佳,听闻昭才人又得了皇后娘娘的赏,不若皇上去御花园逛逛。说出口时,他眼见着皇上的神色稍缓,虽没有出声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自然赶紧派人安排了下去,却不知手底下的人是怎么做事的,竟还将这不知轻重的人留在了御花园,惹得皇上昭才人不快。
听见皇上询问,沈骊珠便答道:“臣妾正往那边走呢,正巧遇见了容妹妹和周妹妹,便多说了几句话。”她顺着皇上的搀扶起身,略动了动手指却发现纹丝不动,便也不再挣扎。
见沈骊珠因手被他紧紧握住,脸上浮现几分薄红,却也乖乖的站在他身旁,元景年微微弯了唇角,又佯装轻咳一声这才将目光转向地上还跪着的两人,“起来吧。”
只是浅浅看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容贵人,元景年便看向此刻身形未颤,脸色有些发白的周御女,凛声道,“朕且不知宫中还有周御女这般人物如此了解朕的心思。”
刚刚颤颤巍巍站起身的周御女一听皇上出声,便立即又跪下身去,“臣妾,臣妾一时妄言,求皇上恕罪。”周御女此时真像是哑巴吃了黄连一般有苦难言,要是知道近日昭才人来御花园是皇上召见,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出言对其不敬,更不用说如此放肆的话,虽说她是想能够见到皇上一面,但若是在这种场合之下见到自己如此尖酸刻薄的一面倒还不如不见面呢。
“周御女以下犯上,妄议君心,禁足三月,在宫内好好反省。”元景年冷声道,说完给刘亓使了个眼色,便将其带走了。
“走吧,清风亭此刻应当已经预备好了。”元景年牵着沈骊珠的手,抬腿欲行,刚走两步却听一旁传来一声低弱的声音,“皇上。”
容贵人见皇上自来到此处眼中仿若便只看得见昭才人一人,此时甚至将她撇在一边便想离开,忍不住出口唤了一声,分明前几日皇上在她宫中时并不是这样的。
“没什么事便回宫去吧,刘亓,送容贵人回去。”元景年不耐烦的抬了抬眼,便牵着沈骊珠大步往清风亭走了。
容贵人怔怔地望着皇上和昭才人远去的身影,那双紧握着的手仿佛瞬时如尖刃一般刺进了她的心里,痛的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自幼便美貌惊人,长成后更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但凡出门无不被京中男子追捧。她虽知这不过是虚名,但也自持才貌不输旁人,听闻宫中选秀,她年岁正在名单之内也觉得并无不可,世上男子不过都是些贪颜好色之辈,入不入宫也没什么所谓。直到遇见皇上,她方知什么叫一见君子,此生不复,他眼神清明,不见丝毫一般男子看见她的丑恶贪欲,他亦学识渊博,能与她谈诗论史,她以为皇上对她定然也是不同的,不然便不会一连留宿她宫中三日,还怜她体弱,未曾逾矩。但今日见到他和昭才人相处,她才知什么叫做痴人说梦,他的温柔体贴,情不自禁只是给了别人罢了,可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要招惹她呢?
“容贵人,奴才送您回去吧。”刘亓眼见女子单薄的身子微颤,眼圈俨然已经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都有些不忍心起来,不由得心中对皇上又多了几分敬重,在如此美色之前都能面不改色。
容贵人仿佛恍然回过神来,哑声道,“有劳公公了。”
这厢,沈骊珠随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