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都搬给女儿了吗?”
宣王妃点点她的额头,笑道:“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才多?少?”说着一应拿出来给她瞧着,指着一处庄子道,“这一处是我?最喜欢的,就?在城西。地方不大,但里头却有个天然温泉,冬日里下着雪的时候去泡,最是舒服。”
谢嗣音笑着点点头,慢慢将双臂合拢在桌子上,侧脸趴了上去。
灯火慢慢柔和了宣王妃的脸颊,显得温情脉脉。
“这一处琳琅阁的收益向来是最好的,我?也给了你。店铺是秦嬷嬷的儿子在打?理,收益一向不错。等婚后有了时间,且去瞧一瞧。”
谢嗣音笑着细瞧,既不吭声也不说话。
“在笑什么?”
谢嗣音直起身子笑道:“母亲都将东西给了我?,等哥哥回来,怕是连娶妻钱都没了。”
宣王妃将东西往桌上一放,气道:“你哥哥那个浑不吝的,这几年家也不回,媳妇也不找,还给他?留着做什么?”
谢嗣音握着宣王妃的手道:“母亲别?气,哥哥这次回来,我?给您一起按着他?娶媳妇。不过,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怕是明天的仪式赶不及了。”
宣王妃叹道:“谁说不是?按理来说应该一早就?到了啊。”
谢嗣音咬了咬唇,哼道:“许是路上耽搁了。等哥哥回来,我?定要狠罚他?。”
宣王妃摇摇头,不再?说这个,转而将匣子最底下的册子拿出来。
书封蓝皮无字,只在右下角提着几个金字。
谢嗣音眨了眨眼,猜测这是这是什么。
“世子没有通房丫头,于这事?上应当也是生手,难免会弄得女人家不舒服一些。这个,你且好好瞧瞧,有一些姿势能减轻些疼痛。”
谢嗣音本来还要接过的手,登时顿了一下,默默收了回来:“女儿知道了。”
宣王妃将册子放到她的手边,叹了口气,眼睛微微发红:“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总觉得还没长大呢,就?这么嫁人了。”
谢嗣音挪了挪椅子,歪在宣王妃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腰:“那女儿不嫁了,就?守着母亲。”
宣王妃美目一瞪,拍了拍她后脑:“说什么浑话?你若守着我?,我?不定还要再?生多?少气?还是去祸害澄朝吧。”
谢嗣音在她怀里蹭了蹭:“哼,母亲不疼我?了。”
宣王妃气笑了:“都快把你惯成什么样子了,还敢说不疼?”
谢嗣音仰着头,冲宣王妃认真反驳道:“人见人爱的样子。”
宣王妃噗嗤笑出声来,食指点点她的鼻头:“你呀!以?后有事?情要同澄朝商量着来,凡事?不要太过任性了。”
谢嗣音将头埋了回去,不吭声。
“听到了没?”
谢嗣音声音含在口腔里,哼哼唧唧道:“听到了。”
半响,又低低道:“母亲,我?舍不得您。”
宣王妃垂眸瞧着她,叹了口气,温柔地顺了顺她的秀发:“不过几步远的距离,不须多?久就?回来了。”
谢嗣音点了点头,二?人又说了些悄悄话,直到临近亥时,宣王妃才回了自己院子。
谢嗣音立在门口遥遥送了她,而后不知在想什么,目光幽幽的睨着远处一动不动。
“郡主,起风了,进?屋吧。”青无在身后低低唤她。
谢嗣音慢慢收回视线,看向院子里的双喜灯笼,轻声道:“把东西带上,陪我?去一趟水牢吧。”
青无面上现出难色:“郡主,王爷不许您再?去水牢那里了。”
谢嗣音当先朝着院外走去,清瘦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茕茕廖落:“无妨。”
青无抿了抿唇,叹了口气,着花苓先跟上去,自己转身进?屋拿起东西重又追了上去。
如今的宣王府灯火通明,来往巡卫络绎不绝。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谢嗣音就?到了水牢入口。
看到水牢入口的身影,谢嗣音顿了顿,慢慢走上前?去:“父王让你来的?”
暗夜朝着谢嗣音行了一礼,躬身道:“王爷猜测您今晚会来这里,让我?给您带一句话。”
谢嗣音目光越过他?,看向水牢向下的阶梯:“知道了,走吧。”
暗夜:......
“王爷说......”
谢嗣音眸光落向他?,漆黑的眼珠在晕黄的光线下变得幽凉莫测:“我?说,知道了。”
暗夜不再?出声,侧开身子让路。王爷说了,若是郡主不想听,就?算了。她心?中有数,过去提醒一下也就?是了。
谢嗣音垂眸重新走了下去,这是隔了七日之后,她再?次来到水牢。
她本不该来的。事?情已然至此,又何必再?来这一趟?
只是——千心?湖那日的记忆碎片确实影响了她。
这些时日她就?像是观摩折子戏的看客一般,将那短暂而绚丽的片段看了千万遍。
如果要问她有没有什么心?痛的感觉,她......没有的。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旁观者而已,瞧了一场别?人家雪下的烂漫。
所以?,在澄朝安排人来保护她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