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了,枝头上的知?了唧唧不休。只有山间绿木之间,还能得一两分的凉意。就在?某处不知?名的山上,三两间茅草屋隐于其间,屋前平地花草灼灼、翠带飘飘,屋后?分畦列亩,长着不少佳蔬菜花,勾了山间鸟雀上下翻飞。
向东百步,有一条清流自山坳树杪之间泻下,曲折萦迂,更是?清清爽爽。
屋内高堂素壁,窗明几净。入眼就便是?一张八仙桌,两个玫瑰椅东南挨靠着。东墙之上立着一排的格子架,上面整整齐齐放着大小不一的陶罐陶器;朝南则开着一扇窗子,窗边放着一条桌案,其上立着一面铜镜,前后?摆着不少的山间花草和?胭脂水粉。
靠北的墙面卧着一张榻,榻上躺着一个神姿仙貌的女人。
女人雪颜丹唇、眉目疏冷,一头青丝横陈于榻,就像雪上朱砂艳而不?。两只玉白柔荑交叠于薄衾之上,胸口微微上下起伏,如同山间沉睡的精灵美人。
就在?女人榻前立着一少年?,身姿挺拔峭然,一动不动,如积险重山压下一水儿的阴翳。
正是?久寻不见的仡濮臣与谢嗣音。
不知?过了多久,谢嗣音的睫毛颤了两下,似是?要醒过来的意思。
仡濮臣整个身子跟着一起颤动,呼吸都跟着急促了两分,手指更是?收了又放,放了又收。最后?,竟是?深吸一口气,脚踩流云,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仡濮臣又重新攀着房门?望了进来,漆黑的眸子尽是?紧张与不安。
谢嗣音的睫毛颤动得越发剧烈了,眼瞧着下一秒就要醒过来了。
仡濮臣急中生智,双眼一亮,身影消失在?原地,蹿到了一旁的厨房。
谢嗣音嘤咛一声,终于睁开双眼。甫一睁眼,即是?刺眼的阳光,她忍不住双手挡了挡眼睛,难受得紧了紧眉。
可皱过眉之后?,整个人跟着陷入更深的难受之中。
她是?谁?她在?哪里?
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适应了眼前光线之后?,她缓缓坐起身,谨慎的打量了一圈四周,室内干净素雅,窗外鸟叫啾鸣,清溪潺潺,一股自然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
穷且益坚,干净美好。
这是?她的家吗?
紧跟着,又低头瞧了眼自己,一身素白中衣,双手串着素银镯子,手指细腻无茧,似是?没有过任何操劳。
谢嗣音抿了抿唇,倘若她生活在?这里,不应该有这样一双手。
就在?她愣神间,屋外似是?传来簌簌的脚步声,她捏着薄衾的手下一紧,抬眸望了过去。
只见一青衫少年?手中拿着一托盘,盘内一个小盖碗,从从容容自窗前经过,眼风似是?扫到了坐起身的谢嗣音,登时愣在?原地,隔着支窗回望了过来。
谢嗣音登时愣住,少年?真是?一副好颜色。脸若银盘,眉若青山;眸光点漆,似藏万千星辰,眼下一颗朱砂痣艳艳生辉,与他身后?那些?葳蕤花枝灿烂相映,让人几乎挪不开眼。
他......是?谁?
就在?谢嗣音忖度之时,少年?看着她笑了,如暗夜逢春,桃花四溢,潋滟横波生了情。
谢嗣音一下子脸就红了,低下头不再瞧他。
少年?慢慢端着东西进来,慢慢将托盘放到桌上,又慢慢试探着向前一步,声音温柔干净:“娇娇,你醒了?”
谢嗣音两颊犹带着红意,听见这句话,抬眸望了过去,迟疑着道?:“我......是?娇娇?”
少年?双目似乎一呆,面上现出震惊神色,直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低头诊脉。
这个漂亮少年?动作迅速,谢嗣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握住了。
他......是?她的什么人吗?
少年?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之上隐隐有青筋浮起,干净而清冽。搭在?她手腕之上的指腹似乎带着茧子,粗粝而又微凉,生生带起几分痒意。
一人低头把脉,另一个人垂眸瞧着,竟是?难得的安静祥和?。
不多时,少年?抬头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似是?检查无果,目光紧张中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和?祈求:“娇娇,你还记得我吗?”
谢嗣音抿着唇看了他两眼,安静的摇了摇头。
见到谢嗣音如此,少年?一下子如遭重创,眸中神色似是?难过至极,水渍恹恹,就像被主?人丢弃在?街头的小狗。
她咬了咬唇,哑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少年?听见这话,目光倏地灼亮如星,声音干净好听,愉悦至极:“娇娇,你唤做令荑。”
“而我是?你的夫君,傅兮南。”
第49章 山上
“夫......夫君?”
谢嗣音一连懵然,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她她已?经成亲了吗?面前这个漂亮温柔到极致的男人,就是她的夫君?那她......她失忆前可真厉害。
谢嗣音抿了抿唇,急忙撇去心头那些不着调的想法, 重新望了过去, 眸中神色忐忑,似在?怀疑也?在?求证。
男人对上她这个视线的瞬间有些怔忪,随即白?皙如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