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只茶杯砸了过?去。
仡濮臣顺手一接,慢慢踱了一步,瞧着满屋子的狼藉,似笑非笑道:“云安郡主?这气还没消?”
谢嗣音冷笑一声,提起茶壶就朝着他的面门狠狠砸去。
仡濮臣弯了弯桃花眼,没接也没避,站在原地细细瞧着她。
“吧唧”一声!
茶壶离着男人还有?半步距离就直接碎裂开来,坠落在地。
谢嗣音瞳孔一缩,男人生气了。
她动了动唇,面上泄了满身怒气,转身坐到床边低头抹泪。
仡濮臣刚刚升起的不耐和怒火,顿时?被女?人这低低的哭泣声给浇灭了。
“啪!”
男人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东西往地下一扔,就朝着女?人走去。
谢嗣音身子一个激灵,似乎被吓了一跳,猛然转过?身来泪眼汪汪地瞧他。
仡濮臣停在她的面前,一双桃花眼没了半点儿笑意,冷哼一声:“不闹了?”
谢嗣音也不吭声,撇开脸就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仡濮臣:......
“别哭了!”
这个女?人将他的寝殿砸得一团乱,他还没哭呢,她倒哭不消停了。
这话一说,谢嗣音哭得更厉害了。
泪珠子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连着一颗砸下来,晶莹圆润又?漂亮得惹人怜爱。
仡濮臣下意识伸手接了一滴,却如同被烫到了一般,缩到身后,冷哼一声威胁道:“再哭,就把你毒成哑巴。”
谢嗣音瞳孔一缩,咬着下唇,又?气又?恨地瞧着他。
仡濮臣微抬起她的下巴,低头瞧着女?人一张兰花泣露的面容,幽幽道:“哭什么?你不喜欢吗?”
谢嗣音咬了咬牙,刺激他道:“不喜欢!技术烂得要死。”
仡濮臣手指一紧,声音跟着变得莫测起来:“你还体?验过?别人的技术?”
谢嗣音心头犹豫不决,棋行险招往往能得奇效,但是也可能......陨落半途。
没有?等她考虑完,仡濮臣的手指已经从她的下巴......转而握住了她的脖颈,目光也没了之前的半分温情:“还有?别人亲过?你?”
谢嗣音想骂娘的心思都有?了,双手拍打着他的手臂,连忙摇头。
仡濮臣冷着脸又?瞧了她一会儿,慢慢松开手,将人扔到床上,冷声道:“苗疆有?一种蛊虫,名为?真言蛊。倘若说谎,便得万虫噬心之痛,郡主?要试试吗?”
就是这个时?候!
谢嗣音面上几乎不敢置信地仰头看他,失声道:“仡濮臣,你混蛋!”
仡濮臣目光冷然的瞧着她,声音冷厉:“本座的东西,若是已经被旁人碰过?了。那就不干净了。”话音落下,男人指尖顺着腰间一挑,一粒赤红色的蛊虫就跃上了男人指尖。
谢嗣音通红着双眼,两颊泪水缓缓流下:“仡濮臣,你如此羞辱我,当我云安是什么人?”
仡濮臣仍旧不为?所动,将蛊虫一拨,破开女?人指尖皮肤直接就钻了进去。
“说!有?没有?人像我这样亲过?你?抱过?你?”
谢嗣音恨恨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有?!有?很多!”话音落下的瞬间,女?人直接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果然是万虫噬心的痛楚。
仡濮臣面色一变,连忙将人接了过?来,双指点了她周身数处穴道,而后指尖一挑,将女?人体?内的蛊虫挑了出来。
她说有?,却遭了蛊虫噬咬之痛。
那就是......没有?。
仡濮臣又?气又?怒:既然没有?,为?什么还要同他怄气?
“滚开!”谢嗣音虚着双手,使劲推他。
仡濮臣冷着脸,慢慢给她舒缓心脉:“你真当我在骗你?下一次你再同我怄气试试。”
谢嗣音垂着眼皮,声音低哑干涩:“呵,我在这里受你这个折辱,还不如死了算了。”
仡濮臣脸色臭得不行,看着她狡辩:“我哪里折辱你了?”
谢嗣音脸色惨白地躺在他怀里,不再说话,似乎也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仡濮臣咬了咬牙,手指动了动,似乎又?想掐上女?人脖颈。明明是这个女?人的错,还百般同他怄气,如今更是理都不理他,他为?什么还要惯着她?
手指刚碰到女?人脖颈的瞬间,谢嗣音闭着眼虚弱道:“听说你们?苗疆有?一种蛊虫,可以让人死得无?知无?觉。大祭司若想杀我,不如用那个。如此等父王来了,也有?得推说。”
仡濮臣猛地将手抽了回来,又?狠狠将人往床上一扔:“安然蛊赡养不易,你用了实在浪费。”
谢嗣音身子蜷了蜷,面朝向?里侧,一声不吭。
仡濮臣冷着脸瞧了她一会儿,站起身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扭过?头去瞧了两眼女?人的背影,张了张口说些什么,最后冷哼一声,转身出了门。
谢嗣音面色如雪,眸色一片冰冷。
此次她虽然又?差点儿殒了命,但是......一来,她试探出了男人对她的容忍底线;二来,他应当不会再用真言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