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的瞬间,瞳孔一缩,当即跪了下去:“陛下万岁!”
谢嗣音眸子低垂,睨着男人半跪的脊背,冷声道:“开?宫门。”
御林卫心下叫苦,陛下已经下了命令,这两日不许人觐见。可是天?子令牌在云安郡主手里,见令如见陛下,他们又岂敢不听?。
“郡主,这个......”为首的御林卫试图同谢嗣音商量两句。
谢嗣音面色冷然,语气不善:“怎么??你怀疑本郡主这令牌是假的?”
“不敢不敢!”
谢嗣音目光抬起?,看向朱红色大门:“开?宫门。”
御林卫纷纷对视一眼,咬了咬牙,一齐开?了宫门。
“吱哟”一声,沉重的大门打开?,犹如深渊巨兽张开?了一道与天?同高?的口子。
谢嗣音将令牌收回袖中,慢慢向前走?去。
“昭昭!”
这个时候,身后乍然响起?一道如昆山玉碎的着急声响。
陆澄朝似是从国公府匆匆赶来,呼吸急促,面色微微发红,一双浅淡的琥珀色瞳仁在日光背影下显得幽暗了几分:“昭昭,你回来!”
谢嗣音恍若未闻,径自向前。不过迈入宫门前一秒,停了片刻,慢慢转过头来看向陆澄朝,声音平淡,面色如常:“陆世子,珍重。”
“还有,多谢。”话?音落下,谢嗣音重新迈步进了大门,朝着正殿走?去。
“砰”地一声,身后宫门重新关上?。
陆澄朝眼眶猩红一片,双手指尖死死掐入了掌心。
“世子,我们来晚了。”身后听?雨快步走?了上?来,看着关上?的宫门脸色也不甚好看。
陆澄朝脸色惨白一片,嘴唇微颤:“她如此行为,定然......定然是......”
说到一半,男人闭了闭眼,声音晦涩不清:“是我逼她过甚了。”
“世子!”听?雨跟随陆澄朝这么?多年,何时见过他这般模样,喉咙一紧,继续道,“世子,郡主此去怕是......”
陆澄朝猛然转过身去,声音冷冽:“去承平王府。”
承平王府大门紧闭,听?雨敲了许久,才换来一句:“王爷身体?不适,闭门谢客。无论何人,一律不见。”
如今天?色已然大亮,灰墙绿瓦在阳光下显得越发刺眼。听?雨小跑着回到马车边,低声道:“世子,承平王不见人。”
陆澄朝隔着车帘缓缓出声,声音低沉冷淡:“等一会儿。”
听?雨没有问等什么?,重新回到马车前头,安静等着。
没一会儿的功夫,果?然王府大门重新打开?,一道婢女身影小跑着追了出来。瞧见陆澄朝的马车还没走?,女子松了口气,连忙上?前赶了过来,恭声道:“世子,请。”
陆澄朝撩开?车帘,目光瞧不出分毫情绪的看了她一眼,而后下了马车,进了承平王府。在他从正门进入的同时,一道身影也自一侧院墙翻进了承平王府。
夏日炎炎,陆澄朝仍旧一身月白色衣裳,不见丝毫热汗狼狈模样,温文尔雅如同天?上?仙、水中月。长风荡过王府大院,不知哪里的落花簌簌坠落,有三?两片花瓣越过院墙,正好落到陆澄朝肩头,又跌跌撞撞地滑到男人身前,被他随手捻过,又冷然掷去。
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等在前面的人,微微颌首:“郡主。”
华阳郡主怔怔的瞧着他,似乎早已失了神,听?到他说话?,才扯了扯唇角:“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陆澄朝默了半响,声音平静道:“昭昭进了宫,还请郡主入宫相护。”
华阳郡主虽然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可是面对心上?人这么?直白的话?,还是忍不住心下一酸,声音更是带了几分尖锐:“陆澄朝,你难道不知道本郡主同云安是生?死仇家!你如今却还要我进宫护她?简直好笑!”
“再说了,如今陛下不见外人。我不过普通宗室之女,又如何能进得宫去?”
陆澄朝面色不变,一双细长眉眼,冷漠如刀道:“当日郡主同我说的话?,煦之不敢忘。如今郡主既然不愿相帮,那煦之告退。”说完之后,男人转身就走?。
“陆澄朝,你给我站住!”
华阳匆匆上?前几步,站到他的身前,双目含泪:“我究竟有哪一点比不上?她云安?为什么?你的眼里从来没有我?”
陆澄朝抬头瞧了她一眼,平静道:“郡主很好,只是煦之眼里已经先有了昭昭,辜负郡主一番深情了。”
华阳最恨的就是他这副永远在她面前退避三?舍、冷若冰霜的模样。她不止一次见到过陆澄朝是如何对待云安的,是那样的温柔、深情。
所以,她才恨......恨得不止一次想杀了云安。
如今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她又怎么?会放过呢。
只要云安死了,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了。
“陆澄朝,娶我吧。”华阳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如今京中形势,你应该看的清楚。你娶了我,本郡主保你英国公府无恙。”
陆澄朝后退一步,眼中现出一丝厌恶,声音越发凛冽:“郡主,煦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