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但屏幕上的通话记录只七八条的样子,最近的一次是在前天。 茶楼的老板没打电话给她。 她没来。 像是在茶楼等了三小时的下午就已经猜到了,时邬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多少情绪起伏,她将手机随手撂到床上,拿起刚才的湿毛巾去扔到外面阳台的洗衣机里。 已经习惯了晚睡,时邬这个点还没什么睡意,回到卧室后,她准备先看会题。 书桌位置正对着窗外,天还是黑兮兮的不见星月,时邬拉开椅子坐下来,刚打开书,一旁的手机就亮了两下,是群消息,精准地说是李夏妮的消息。 米奇和米妮:【我妈明天单位值班,朋友们,好久没见,明天出来玩吗。】 “……” 就刚四五个小时没见。 怕他俩记不住七中的作息时间一样,李夏妮又絮絮叨叨地提醒了一句:【真的,后天就要回学校上晚自习了。】 米奇和米妮:【划重点,这是一个月一次的假期。】 几秒后,时邬字还没打出来。 华子:【哥要复习。】 米奇和米妮:【……】 光盯着屏幕,时邬都能从那六个点的省略号里,读出李夏妮没骂出来的两个字:“神经。” 因为卫格桦是他们班雷打不动,蝉联的班级后三名之一。 时邬也在一段时间内好奇卫格桦每天在家不是学习就是复习,看起来智商也不是有问题的一个人,是怎么做到这么割裂的。 但卫格桦很有道理:“他俩都是老师,桃李满天下的知识分子。哥在外头再混蛋,回家也是要父慈子孝地演一下的。” 所以华子这人,你就细品吧。 幼儿园和他爷爷奶奶承包的那几十亩地休闲农庄,不给他还能给谁,妥妥这辈子高情商衣食无忧的命。 大概也是看出来卫格桦那边没戏了,李夏妮不再理他,而是转头直接开始私聊时邬:【邬邬,明天下午有没有空?】 米奇和米妮:【我想吃卫格桦他爷爷奶奶散养的走地鸡,一百八一只的那个东西。】 米奇和米妮:【求求你。】 “......” 乌篷船:【勉强分摊九十,下午三点,不见不散。】 米奇和米妮:【你知道的,你是这个世界我最爱的天使。】 时邬看着李夏妮发来的信息,缓缓打了个字出来:【哼。】 虚情假意。 联系完,时邬放下了手机,看书到将近零点才逐渐有睡意。 到第二日睁眼的时候,光线是预料之中的亮堂明媚。 “小邬。”时清岁在卧室外敲了两声。 时邬那会刚醒,还没缓过神来,听见声,慢半晌才下床开门:“姐。” 时清岁和时邬差了五岁,是姐妹俩,但长得却不怎么像。 平时她多数时间都在中药馆帮忙,剩下时间就是在家,浇浇花养养草,心思挂在时邬身上。 “昨晚睡得晚?”时清岁端着小米粥和荷包蛋进到房间里,回头放到桌面上,轻声问她。 “嗯,快零点才睡。”时邬说着,边踩着拖鞋去卫生间。 时清岁拉开窗帘,将窗户打开通风,太阳光瞬间铺满大半个房间。 洗漱出来后时邬坐到桌前,将那碗小米粥和荷包蛋吃完,然后将自己用的碗筷收起来,端到厨房收拾干净整理好。 “这周休息两天?”时清岁问她。 时邬点头:“明晚去上晚自习。” 七中一个月才轮休一次两天周末,平时一周只放半天。 今天晴天,气温高,时邬换掉睡衣也只穿了件大T恤和五分短裤,长发是披散着的,站那儿垂头擦着手上的水。 她不喜欢洗涤剂的味,又用肥皂重新洗了遍。 时清岁看着她动作,时邬抬手给自己挽了个松松散散的低发髻,从楼下上来就坐回了书桌前,抽开抽屉,拿了个夹层包上来翻找,最后翻出个公交卡。 老院子建得挺大的,但时邬只用这一个房间,书和衣服都摞在这,就显得不算小的卧室也有些拥挤,堆满了女孩的物品。 “待会有事吗?”时清岁顺手帮她理着床铺问她。 “有点学校作业,怎么了?”时邬回头看她,又补充:“下午是和李夏妮去卫格桦爷爷奶奶那。” 时清岁点了点头,“噢”一声,她将床上的枕头摆放好,笑笑说:“没,要是待会没事,先帮我去趟你程叔叔那,昨晚看他家亮了灯,小洲应该在家,有事就晚点我自己过去。” 时邬那会正坐姿没个正形地仰着后脑勺,靠在那,“啊”了声,梳理了下时清岁的话,过两秒才想到昨晚在修车厂见到的那个身影。 除去在学校,她好像也不常见到他。 记忆中自程今洲回来后,只在刚知道这个消息时听时清岁提起这个人,时邬还是第一次见时清岁记挂起他,于是下意识问:“有什么事。” “没,就送点东西过去。”时清岁笑笑:“你程叔叔和阿姨都在北京,现在就他一个人在这边。” 说到这里,时清岁停顿下,轻微皱了下眉头,还是低着眼的,几缕发丝散落在耳边,但语气里夹了些不明显的疼惜:“好几年没见,那孩子都要长得认不出了,人也比小时候瘦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北京训练辛苦。” 光线透过窗户澄亮亮的落在膝盖上方,听着时清岁的话,时邬思考着,觉得似乎理所应当这样。 几年前程今洲离开的时候,他们刚小学毕业,再见面,现在大家都已成年,甚至程今洲已经算得上是个,男人。 似乎和小时候并未有太多改变,但横跨了几年时间,又的的确确变得不像同一个人。 时清岁这两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