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行玉摇头道?:“今日来?得不巧,母亲入宫去见姑母了?。”
“是……出?什么事了?么?”一听他提及入宫,江奉容心下便一阵不安,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按理?来?说,谢皇后一向疼爱谢行玉,与谢夫人的关系应当也?是不错的,可实则不然。
谢夫人向来?不喜谢皇后的性子,甚至当初谢家人要将彼时还是闺中小?姐的谢靖韵送入皇宫时,谢夫人还颇有些意见,觉得依着她这样的性子,即便当真入了?宫,也?是无法坐稳那个位置的。
但后来?依旧是谢靖韵入了?宫,而且还算坐稳了?那个位置。
如今已是过去了?十余年,那些恩怨,两人自然都不会再提及,只是关系依旧算不上亲厚。
若是有什么事,谢夫人也?多是让谢行玉入宫传话,少有亲自入宫的时候。
江奉容在宫中多年,即便日日前往永祥宫请安总共却也?只见过谢夫人一回,而那一回,江奉容还记得,她等在门?口,听到里?边似乎隐约传来?争吵声响,不消多时,谢夫人便满脸怒容地走了?出?来?。
而那日,永祥宫的宫人也?以谢皇后身子疲累为由免了?她的请安。
正因如此,眼下江奉容心中有几分疑问也?并不奇怪了?。
谢行玉却摇头道?:“并无什么大事,不过是三殿下很快要回来?了?,母亲想?着三殿下在西山大营吃了?不少苦头,正好我这次回京诉职时,陛下的赏赐中有一株上好的人参,便说要送去宫中。”
即便谢夫人与谢靖韵从前关系再如何不和,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从谢行玉的父亲病逝,谢靖韵与谢家关系反而更加紧密。
只因那时的谢行玉还不到能撑起整个谢家的时候,所?以谢家亦是需要谢靖韵这个楚国皇后。
“原来?如此。”江奉容听得这话,倒并不觉得意外。
那隋璟毕竟是皇子,即便犯下再大的过错,也?不可能当真一辈子被留在西山大营那种地方,即便没有谢家的人费心筹谋,圣人也?迟早会有松口让他回来?的一天。
况且如今她已离开皇宫,不日又将嫁入谢家,宫中的那些事儿,与她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了?。
她也?无需在意。
“所?以今日怕是见不着我母亲了?。”谢行玉抬眼看了?眼天色,道?:“时辰倒还早,但去一趟鸣翠坊却是不够的,对了?,前几日我新得了?一幅画,想?来?你?定是会喜欢的,不若去府中书房小?坐片刻,等稍晚些,我再送你?回江府。”
江奉容颔首应道?:“好。”
二人便一道?往书房方向走去,一路上,又不免提及方才那桩闹剧,“嘉莹如何了??”
江奉容叹了?口气道?:“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连贴身婢子都进不去。”
谢行玉闻言眉头皱起,“这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嘉莹便也?罢了?,本就是那样的性子,阿嫣却也?是个麻烦的!”
“阿嫣姑娘怎么了??”倘若那阿嫣并不曾撒谎,那在今日这一桩事上,她却是并不曾做错什么的,故江奉容有些听不明白谢行玉的意思。
谢行玉张了?张嘴,可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罢了?,不说这些让人烦心的事儿了?。”
江奉容本想?再为谢嘉莹作?些解释,可恰好已是到了?书房,便也?只能止住了?话头。
谢行玉随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道?:“你?先在此处稍坐,我去将那画取来?。”
江奉容点头,谢行玉便转身往书房另一侧走去。
他这书房并无多少装饰摆件,但却极为宽敞,约莫有两个寻常房间大小?,里?边除却一些书本画卷之外,还有一些刀剑兵器。
谢家毕竟是武学世家,有这些物件倒也?正常。
江奉容端起茶水饮了?两口,而后搁下,见谢行玉还不曾拿画过来?,便又随意地瞧了?瞧案几上放置的东西。
除却几本翻开的兵法书籍外,还有一叠宣纸压在砚台底下。
江奉容本不欲细看,只是匆匆一眼却让她发觉了?古怪。
实在是那宣纸上的字迹与寻常人太过不同?,她一眼瞧过去,便是极为简单的字眼也?错了?好几个,更别说那些字都写得如何歪七扭八的了?。
谢行玉拿着画卷走过来?时,见到的便是江奉容看着那叠宣纸发怔的景象,他走上前道?:“看什么呢,看得这样入神?”
“抱歉。”江奉容回过神来?,“我并未翻看这些东西,只是方才不小?心瞧见了?,觉得这字有些特别罢了?。”
虽然二人已是极为亲近的关系,可江奉容却也?并非会随意窥探旁人隐私之人,她看见这宣纸上的字,也?确实是无心之举。
谢行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压在砚台上的那叠宣纸,不由笑了?,他将手中画卷搁下,又将那一叠宣纸抽了?出?来?,索性铺开放在江奉容面前,“瞧你?这模样,我还以为你?是瞧见了?谢家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呢,原来?不过是阿嫣素日练的字罢了?。”
“阿嫣姑娘练的字?”江奉容一愣,显然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