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地将自?己的脸遮住。
但也就是他这样的动作让他的身影在江奉容脑中与另一道?巧笑?倩兮的身影重合。
她的心中猛然一惊,虽然收回了目光,可心底却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那人虽然腿脚不算便利,但是动作却是极为?利索的,他将几道?菜尽数摆上了桌之后道?:“客官请慢用。”
而后才屈着腰退了出去。
周之昀也发觉了江奉容的目光似乎一直在方才那个店小二的身上,但他跟着瞧了好几眼也不曾瞧出来这人有什?么古怪之处,所以等那店小二离开之后便忍不住问?了一句,“可是相熟之人?”
江奉容无心隐瞒,便点头道?:“算是相熟,此人是赖家长女,赖宝瑜。”
一听这名字,周之昀心下便大约明?白了。
江奉容与赖家的恩怨旁人或许知晓不多,但他既然帮着江奉容替了自?家妹妹的身份,对于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儿自?然知晓颇多,对于她与赖家的恩怨也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他道?:“赖家的下场很是不好,若是我不曾记错的话?,赖钦与赖宝松是判了流放之刑,半月前?就已?经动身,到了如今,即便侥幸活了下来,这日子恐怕也很是难过,至于赖母与这赖宝瑜应当是充作奴籍。”
说到此处,他又是连连点头,“难怪她脸上竟留下了这样一道?骇人的伤疤,既然没入奴籍,那脸上定?是端端正正刻了个‘奴’字的,那是拿刀子沾了墨刻就,任凭如何清洗都是洗不掉的,便也就只能拿刀子剜去,这倒也是个狠得下心来的!”
确实,女子原本就要比男子更?加在意自?个的容貌,再加之生生拿刀子在脸上这样划上一道?,若是寻常人怕是连举刀子的勇气都是没有的,可她却做到了这份上。
江奉容原本便一直觉得这赖宝瑜是个有本事的女子,但却总被家中拖累,到了如今孑然一身,虽然已?不是什?么尊贵小姐,但竟也未必全是坏处。
正当江奉容思忖之际,周之昀却道?:“说到底当初若不是这赖宝瑜,你也不至于吃这么多苦头,不如兄长把她叫过来,给你出出气?”
江奉容连忙摇头,“都是过去的事了,瞧她如今的模样也知她这些时日定?然是吃了不少苦头,我那些事,也不必再与她深究了。”
虽然当初那桩事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一直都是赖宝瑜在算计,但其实此事与整个赖家都有脱不了的干系,更?别说赖钦与赖宝松这两个最得益之人了,江奉容既然能看出这一层,就不可能将所有过错尽数怪到赖宝瑜的身上。
但江奉容能做的也只是当作不曾见过赖宝瑜,不落井下石地让她的境况更?糟。
至于帮她,或许这对于如今的江奉容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但江奉容不可能会这样做。
无论如何,赖宝瑜到底曾经害过她,以德报怨之事,她从来不会做。
听得江奉容如此说,周之昀只得作罢。
可江奉容又想到什?么,迟疑片刻后道?:“不过她毕竟是逃奴,留在这望月楼做事,来日若是被官府之人寻着,对这望月楼应当不会有什?么妨碍吧?”
望月楼是周姻的产业,江奉容自?然不想它出什?么岔子。
周之昀笑?着摇头道?:“怎么会,放心吧,这些事都是小事,无论如何也不至于牵扯到望月楼身上。”
如此,江奉容才算安心下来。
等二人用完膳,进?来收拾碗筷之人依旧是赖宝瑜,只是这一回江奉容没有再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只当作是不曾见过她一般。
***
圣人病重,已?经连着好几日不曾上过早朝了。
初时众人可能还不至于太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时间长了,心里?头自?然也越发担心。
这种事其实想瞒着是很难瞒得住的,几日下来,外间早已?有不少风言风语。
但好在隋止一直稳坐在储君之位上,所以即便当真?出了什?么岔子,也不至于生出什?么变故来。
而另一边,隋璟打着忧心圣人的名义赶回上京之事亦是已?经传回了上京。
他若是孤身回来倒也罢了,偏偏是连带着将西山大营的那些将士都一同带了回来,如此,他心底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便也就昭然若揭了。
所谓孝心,不过是一伸手便能戳破的遮掩罢了。
而这两桩事撞在一起,一些书生模样的人在茶肆酒肆中就不免谈论起这些事儿。
他们向来喜欢谈论国事,总觉得自?个有几分学识便应当忧心国事,对知晓的那些事儿都少不了点评几句,仿佛唯有这样才能显现出他们的才学来一般。
阿嫣在家中闷了好几日,今日难得想着出门走走,可才在闹市中逛了一会,便在经过一家茶摊时听得两个身着粗布麻衣,手中又拿着一把折扇的男子谈论起隋璟与西山大营之事。
这种场景在闹市之中其实并不罕见,所以初时阿嫣也并未在意,只是不曾想却正好听得他们提及了谢行玉的名字。
这才让她下意识停了脚步,凝神听着二人对话?。
其中一人道?:“这三殿下年纪虽小,但胆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