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同回宫吧。”
江奉容愣住,“都这个时?辰了……”
“你不想见你母亲吗?”隋止笑道:“赵将军知晓我要来见你可是一再叮嘱,说是让我将你带回宫去。”
江奉容的眼眸亮了亮,终于是不再有诸多顾忌,点了头道:“那殿下等我片刻。”
不消多时?,江奉容与芸青二人便已经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马车里间,芸青方才从?睡梦中醒来,这会?儿哈欠连天,但神?色却?是兴奋的,“小姐,不想咱们竟还有回宫的这一日,当初离宫,奴婢当真以为咱们这一辈子也回不去了呢。”
江奉容见她?一脸喜气,也不由笑了,“是啊,算来其实也不过才过去了几?个月罢了,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几?个月的时?间,竟是像过了好?几?年。”
芸青亦有同感?,“小姐这段时?日受了不少苦楚。”
可想起如今的境况,又笑着道:“不过如今也只苦尽甘来了,殿下对小姐这样好?,夫人也会?陪在您身边,往后啊,再没有人能欺负了您了。”
她?口中的夫人便是江奉容的母亲赵文婴了。
她?向来是习惯将江奉容称作小姐的,那小姐的母亲,自然?便是夫人了。
江奉容听着这话,目光转向了窗外,不知想起了什么却?出了神?。
马车大约行了一个时?辰便入了宫。
有隋止在,这马车自然?是没人敢拦的,这一路通畅,不消多时?便到了常宁宫。
这会?儿已经过了夜半,但里边的烛火却?还亮着。
赵文婴在等江奉容。
她?听隋止说要去见江奉容,便索性提了要将人接进宫中来,她?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个女儿,虽然?知晓人被隋止好?生安置在宫外的院子里,断断是出不了什么事情?的,可却?总想着要让人留在自个身边才算能真正安下心来。
这会?儿时?辰虽然?不早了,但只为了能见着女儿,便是多晚,也是等得的。
马车在常宁宫门口停下来,一直守在门口等着的宫人瞧见人已经到了,连忙跑回了殿中向赵文婴禀报,“娘娘,是小姐到了,是江小姐到了!”
赵文婴闻听此?言,面上顿时?露出喜色,连忙起身快步往殿外去迎接。
方才走到院中,便瞧见了江奉容,赵文婴几?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话还不曾说,却?先红了眼眶。
江奉容心底也是压抑了许多话要说,母女二人握着手往殿内去了。
隋止知晓她?们母女二人难得见了面,若是自己留在此?处总是不免打扰,于是与一旁芸青叮嘱了几?句便先离开了。
而江奉容与赵文婴一同进了殿内,才终于絮絮叨叨地说起来话来。
从?彼此?相认,其实她?们中间其实并非是没有见过面。
只是那时?候的她?们之间还隔着诸多限制,连好?好?说说话都是难事,如今,终于不用再这样顾忌许多。
这一夜,母女二人一夜不曾歇息,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天快亮时?,赵文婴想起隋止,便拉着江奉容的手问了一句,“他对你的心思我是明白的,只是你心里如何想我却?是一直不知,若是这般留在宫中,我也不知你可愿意?”
“母亲。”江奉容轻声道:“这几?个月以来,当真发生了许多事,没发生这些事之前,我以为我与谢行玉之间当真如同旁人所言那般情?深,毕竟他为了同我在一起付出了这样许多,而我与他更是十余年的感?情?,可到了最?后,却?还是落得那般结局,可见情?意与时?间长久并未有什么关系。”
赵文婴听出了江奉容的意思,“你愿意为他留下?”
江奉容摇头,“不是为他,而是为了自己。”
她?认真道:“我与殿下相熟的这些时?日以来,他为我做了许多,甚至,若是没有他相助,我怕是都活不到如今,我被谢行玉困在军营中时?,亦是他放下一切前来救了我,若说我对他全然?没有情?意,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谢行玉移心阿嫣多时?,也曾在我面前并不避讳地承认过他的心思,甚至彼时?我们二人还有婚约在身,如今我与他的婚约早已退了,我心里也再没有了他,喜欢上旁人亦是再正常不过之事,阿容以为,对于女儿家来说,这并非是什么需要羞愧之事。”
“既然?我对他也亦有此?心,一切顺心而为,与他在一起,哪里是为了他,亦是因着我自己欢喜。”
对于与隋止之间的感?情?,江奉容其实并不曾避讳过什么,只是这些时?日以来一直有许多事情?发生,倒是不自觉地将这些感?情?之事放在了一旁。
如今听赵文婴问起,她?才将心底所想尽数说了出来。
她?与谢行玉之间的那一桩婚事早已传闻得人尽皆知,更别说后边又还发生了许多荒唐之事,譬如她?已经被赖家的一场大火烧死,而谢行玉在知晓了这些事之后又如何如何之类……
虽然?说到底他们二人之间是谢行玉先有了别的念头,做出当街抢婚之事来,而后江奉容才一心退了这桩婚事。
可即便如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