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陷入了深度睡眠。
她睡了很久。
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能听见窗外落雪的声音。时柒抱着被子坐起身,揉了揉泛酸的小腿。墙上的钟表逢整数响了铃,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她记得当时在滑雪。
教练很负责。
硬是把她这个连穿上雪板都会摔跤的新手,教成了能自主控制方向,在缓坡雪道随意滑动不再撞网兜的进阶选手。
这人肯定不是江序。
江序没这么轴。
他好像听不懂别人的言外之意,她说学习滑雪,在那教练的眼里就是要‘学成’滑雪。时柒也不好吐槽,对方确实是手把手毫无保留地教学。
是个好老师。
但他一定没有女朋友。
昨天下午时柒就想离开雪场了,他拦着她没让她走,说她进步很大,还差一点就可以拿下新手区,日后随心所欲地在缓坡滑雪。
时柒忘了是怎么出的场馆,只记得那会儿卓越峰顶出现了金光,日光照射在冰川山尖形成了罕见的日照金山美景。
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她也摸出手机拍。
不管怎么踮脚镜头里都会有遮挡物,要么是雪场的护栏网兜,要么就是远处的丛林云杉树,换了好几个角度都不行,主要原因是她海拔(身高)不够。
出乎意料的,身后的人把她抱了起来。坐在了他的肩膀上,视野豁然开朗。也是在那一刻,时柒真正确定这人不是江序。
心里有个苗头早已浮现。
在他蹲下来为她穿鞋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
一直没敢确定。
坐在他肩头,看日照金山的同时,她偷偷地垂眸看了他几眼。有着黑色护目镜的遮挡,她完全看不见他的脸。又戴着厚重的护手套,瞥不见他半点肌肤。
却隐隐觉得是他。
可是他不会滑雪啊。
他曾经和她说过,蹦极、跳伞、徒手攀岩以及滑雪等极限运动他都不会去碰。担心仇家动手脚寻机报复,站得越高遭受的冷箭也就越多,他不能冒险。
这样想着,时柒还是在进入大厅女士更衣室换衣服之后等了一会儿,望着男士更衣室方向的入口大门,想看看这位跟他声线相似,性格又冷的教练模样如何。
没想到,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醒来就在这间前天她和唐晚等人入住的房子,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怎么回来的。时柒捏着还很酸痛的腰背,这一年的运动量都在昨天消耗光了。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了昨天中午江序打来的几通未接电话,还有沈曼今早发来的微信:“滑雪有没有遇见帅哥?”
时柒敲字回:“帅哥没遇到,活阎王教练碰上了。”
沈曼:“不是江医生教你滑嘛?”
时柒:“昨天一天没见到他,不知道去哪了。差点累死在卓越峰滑雪场,不过也有个好消息,我学会滑雪了。而且也没怎么摔着,每次要跌倒,教练都眼疾手快给我拎起来了。”
沈曼:“严师出高徒(大拇指)/表情包/”
退出和好友的聊天框,时柒看见朋友圈冒出了白特助的头像,她点了进去,见到白棋几分钟前发的动态:“今日加班。”
时柒葱白的手指停留在这个页面半晌。
犹豫了几番。
还是给白特助发了条微信:“白棋,你今天很忙吗?”
白特助:“是呀。”
时柒:“整个总裁办都在忙吗?”
白特助:“是的,上午有投资商来公司,我跟着先生去接待完,紧跟着又开会,晚上还得随先生去参加韩市长的局。”
白特助:“太太,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信息发了过来。
对方紧跟着又来了一条:“不好意思时小姐,习惯了,短时间里没改过来。”
“没什么事。”时柒打字回,“就是看见你发的朋友圈,想提醒你劳逸结合,别太累了。”
时柒关闭了手机。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前,拉开了遮光窗帘。外头皑皑白雪映入她眼帘,同时视线里也装入远处临湖旁的一栋小别墅。
全球许多富人都在这买了房子,专门用来度假的。唐晚前天带她来,她就注意到了这片熟悉的、曾经和陆淮年来过的地方。
也许是旧地重游。
大脑给周围的景物带上了熟悉的滤镜,也就间接给雪场那位教练带了滤镜。他忙着工作,早中晚都没停歇,且他压根不会滑雪。
真奇怪。
怎么会觉得昨天的教练是陆淮年?
有点烦躁。
想炸了南岛。
“咚咚!”
敲门声将时柒思绪拽了回来,门外江序的声音传来:“时柒你醒了吗?”
时柒拿了件外套披上:“醒了。”
她走过去开了门,随着江序往楼下去。环顾四周,偌大的屋子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唐晚还没从雪场回来吗?”
“阿晚贪玩去滑野雪,在卓越峰上摔了一跤。”
时柒错愕,担心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严重吗?有没有伤到哪?”
这章没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