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和陆淮年是上个月复婚的。
就是3月17号。
早早去了民政局,领完了证紧接着去到麓湖公园。
复婚这件事来得这么快,纯属是去上老年大学的时父元宵节的时候回了燕城。老人也不知道在哪看见陆淮年的户口,那本本上就他一个人。
孤儿。
很是可怜。
老人家眼泪浅,当天晚上就拉着时柒,说让她和陆淮年去趟燕城派出所,把他的户口迁到时柒这里来。时柒是户主,第二页是时父,陆淮年就占第三页。
迁户口需要理由。
婚姻就是最正当的由头。
所以她和陆淮年就去民政局办理了复婚手续,次日就把户口移好了。那天下午再见到时父,陆淮年改口倒是快,脱口而出一句爸,给时柒都叫懵了。
……
陆淮年提出办婚礼的建议,时柒还没开口说话,戴着围兜正在啃鱼干的十八像是听懂了人话,顶着一张圆饼猫脸喵来喵去,好像那种爸妈办婚礼,孩子举手说要做花童一样。
时柒偏头看镜头,“你是不是私底下收买了十八和我爸?”
陆淮年:“没有。”
“不可能。”
“其实我一直在收买你,没买到,十八和爸是运气好赚的。”
“你现在叫我爸越来越顺口了。”时柒没再打趣他,收起玩闹的语气,认真道:“早点休息,白天还要工作。记得把航班信息发给我,后天我去机场接你。”
“知道了。”
“你好乖啊陆淮年。”
“……”
陆总轻咳了两声。
下了床走出了镜头外,说是去倒杯水喝,让她挂电话。在他出画面的前夕,时柒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男人那一闪而过红起来的耳廓。
她无声笑了。
伸手抱起高脚椅上的猫咪,握着它的小爪子,冲着镜头里空无一人的大床说:“十八,跟爸爸说再见。”
十八:“咪奥~”
她知道他并没去倒水,也许就只是离开了镜头,人还在床边。
她也知道他听见了她的话。
只是没吭声。
时柒没去拆穿,挂了这通打了半小时的通话视频,拿起手机拍摄了一张她和小猫握爪的照片发了过去:“挥挥(拜拜)”
对方秒回:“好。”
远在大洋彼岸酒店里的陆淮年。
回完这条信息,目光还停留在与妻子的聊天界面,迟迟没收回视线。白色的手机屏幕灯光落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映照出他唇角的弧度,眉眼间的悦色。
陆总后半夜辗转未眠。
心情甚好。
好到根本睡不着。
-
这天早晨又下了点雨。
时柒一如既往地吃了早餐就开车出门,前往蛋糕店。陆淮年是今天的飞机,下午三点多落地燕城国际机场。
她打算做个小四寸的奶油蛋糕。
去机场接他再送给他。
临近中午,时柒完成了蛋糕的制作,她将糕点装入礼盒,系好彩带,绑了一个粉色的蝴蝶结,随后放进了冰箱保鲜层。
她脱下围裙。
在水池前洗了洗手,随后出了后厨的门,进入飘香四溢的店铺正厅。
今天是工作日,店内的顾客不算很多。时柒磨了杯咖啡,加了些鲜奶,又拿了几块桂花糕,走去休息区的沙发椅。
店里的液晶屏幕正在放映‘喜洋洋与灰太狼’的电影。
影片到了尾声。
转播了燕城当地新闻。
报道了政府部门职位更迭的消息,副厅长的位置没有落到傅家头上,傅慧的丈夫徐文辉落败,被另外一位候选人挤占了。
这是几天前的讯息了,此刻是在重播。
时柒觉得没意思,去前台总控电脑切了频道,调出‘兔年顶呱呱’的电影。她折返回休息椅,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糕点,恍惚中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外头停雨了。
时柒下意识抬头看墙上的钟表,两点三十六分。她即刻起身,快步小跑到橱柜前,拿了包和车钥匙,与店长员工说了声便匆忙往外跑去,跑出了店门,又蓦地跑回来。
蛋糕忘拿了。
好在店长记得这事儿,提前拿了保鲜柜里的蛋糕,两人在店外接了头,时柒接过糕点,再次走向街道,驱车消失在了繁华的城市中央。
门口的几名员工并排站着。
轻声议论。
“老板最近是不是精神不太好?”
“面色红润没问题呀。”
“经常犯困睡觉,以前没见老板睡这么频繁,中午看动画片都睡着了。”
“睡午觉不是很正常嘛。”
“可能是开业这一个月来老板太忙了,每天都过来看店,又研发新品蛋糕,人累了就犯困,也容易忘事儿。”
……
奔驰E行驶在宽敞的燕城街道上。
时柒开着车。
懒羊羊的语音包导航提醒着她下个路口左转,往机场高速方向去,这样能节省时间。还有半小时陆淮年就到了,她兴致勃勃地说去接他,估计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