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去燕城医院做全身检查。
各方面都查了。
血常规也都做了。
检查结果显示一切都好,就是有点贫血。经验丰富的主任医生也说了,时柒是贫血引起的乏力与困倦,保持良好的睡眠,药膳作为辅助,再休养数月气血就能慢慢补起来。
也不知道是陆淮年警惕性太高,还是他担心过度,在面对时柒的事情上,他总容易多想。雨天怕她淋雨摔跤,她独自外出怕她被人刁难受到委屈,贫血并不算大事,他也格外上心,另请了名医来看。
车子驶入市区。
在前方的十字路口红灯前停稳。
陆淮年开了自动驻车,他探过身子,将她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给她盖严实了些。 伸手抚了抚耷拉在她脸上的头发,他真的没什么心愿,就希望她平安健康,开心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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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在十点半结束。
宾客们陆续离开,唐晚和纪宴从半壁江山入口进来时,迎面撞上了唐父。男人脸上官腔的笑容终于无力维持,冷着眼眸看向唐晚。
纪宴将她的手握紧了些。
把人拉到身后。
横在这父女俩中间,纪律师唇角弧度扬起,知道对方膈应什么便开口说:“岳父要走了吗?小婿今晚喝了酒,不然一定亲自开车送您回唐宅。”
从七点晚宴开场到现在,唐父笑脸盈盈周旋在宾客间。饶是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客套的面具几乎和皮肉分不开,也还是被这两人气着了。
笑不出来。
也装不出客气。
唐父试图去跟那乖张不孝的女儿说话,怎奈面前的纪宴身型宽硕,将她挡得严实,他左右踱步好几次也没能见到唐晚。
唐父面色煞白。
头顶橙黄色的照明灯都没能将他脸色衬得好看点。
盛唐的项目合作摆在这,作为以利益为先的绝对性商人,唐父不会跟纪宴撕破脸,他吞了这口闷气,迈开步子往会厅出口方向去了。
许是太过于生气,平地绊了一跤。
路过的服务生及时扶住了他,才没至于摔倒。
唐晚笑了起来,笑得她假睫毛都掉了半只,连忙仰起脑袋。身旁的纪宴以为她是笑岔气了,新闻上有过笑死的案例。他立马低头去看她,手忙脚乱地不知道先动哪里。就在他手足无措之际,唐晚摘下了脱落的眼睫毛。
两人对视。
一个疑惑拧眉,一个吃惊错愕。
唐晚上下看了他数眼,“干嘛?没见过美女掉眼睫毛?”
纪宴摇头。
表示没见过。
她哼了声,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我去趟洗手间,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眼妆都花了。”
“我在A区出口等你。”
“好。”
注视着唐晚走去长廊,身影消失,纪宴才收回视线,从经理那拿了车钥匙,出了空荡下来的宴会厅,往A区出口方向走。
他站在屋檐下。
一个显眼的大理石雕像旁。
方便等会儿唐晚出来能一眼看见,毕竟她眼神不好。
就在这时,身旁的地面多出一道黑色的影子,男人步伐声音离近,纪宴侧眸,就看见唐父的脸。对方主动朝他走近,道:“年初你给唐氏企业打了一桩官司,胜诉了,盘活了阿烨手里一个快黄的项目。”
“岳父要给我额外的奖金吗?”
“谁是你岳父?”
“难道晚晚是我生的?”
“你……”唐父差点岔气,有个不听话的女儿,现在还多了个嘴厉害的女婿。不对,他没承认纪宴是女婿,“律师果然口才好。”
“还行吧,勉强能赚钱糊口。”
“你这么做没意思的。”
“什么?”
“我知道你是看在陆总夫妇的面子,小晚和陆太太是好友,你就帮了这个忙。”唐父看向他,道:“纪律师今年也二十九了吧,不为自己也该为父母考虑,把终身大事定下来,而不是在这里和不懂事的小晚胡闹。”
“我这不是定下来了吗?”
“你定什么了?”
“终身大事啊。”纪宴笑着,“岳父是质疑民政局发假证,还是质疑国家的婚姻法?”
唐父呼吸都不顺畅了。
这人就像是听不懂话一样,跟他说东,他扯西。既然如此,唐父索性挑难听的讲:“你该知道小晚有喜欢的人,她和裴行舟交往快一年了,情投意合。”
“原来您知道她有喜欢的人,那为什么还要让她去联姻,把她推进火坑,扔给一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纨绔?”
唐父险些被他绕进去。
思考了两秒钟,重新找回自己的逻辑:“纪宴,她跟你结婚,不过是抗拒联姻,不乐意嫁去韩家。你们俩的婚姻名存实亡,你难道能这么大度地看着她顶着纪太太的身份和裴行舟暗中来往?”
“那又怎么了?”纪宴反问。
“……”
唐父这会儿是真语塞了。
端详着面前的男子数秒钟,他都怀疑纪宴是不是个正常人。没给唐父再开口的机会,纪宴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他,笑容邪肆语气玩味儿:“也不是非得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