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仅剩空洞。
“你早有?预谋?”
“不算早。”
她目中盈上一抹鲜亮水光,“玩得开心?吗?霍生。”
霍邵澎指侧拭过?她眼角,将那滴泪带了下来,“宝意,我不是你。想要?什么我就一定会抓住,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
“我教过?你的,不是吗?”
虞宝意想到几日前他在维港边上同她说的话?,原来那时已?经暗示他接下来的行为。
她咬牙,一字一顿:“我,不,需,要?。”
“不需要?吗?”
明明是白天,若有?似无的日光在一侧脸边晕开,衬得男人那双眼睛更加深冷晦暗。
声音也令人如坠冰窖。
“宝意,可你给不起?卓夫人要?的东西。”
一刹,醍醐灌顶。
“霍生,你之?前说——”
“是,我不会让你付出任何代价。”霍邵澎知道她要?说什么,提前截断。
虞宝意整个后背抵在软包墙上,无法再阻止他的接近。
“可是,甘倩玉十分记仇,你要?怎么办呢?宝意。”
言下之?意,他随时可以收回对虞家的庇护。
从利用对象的选择,到事件发生的时机,无一不是他精心?筹谋后的完美决策。
她体味过?甘倩玉报复的手段,不可谓不骇人,可他替她轻而易举解决了,更深知虞家在香港名流家族圈层中势弱如蚂蚁,一旦遭到排挤,定然再无话?语权,只能任人宰割。
如今,又二度遭到男友的辜负和背叛……
天罗地网,是无论从哪个方向逃跑,都是他布下的网。
插翅难飞。
虞宝意被?问哑了一道,事实上,她也给不出别的答案。
“霍生,你想我做什么?”
牢笼已?成,她不再做无意义的挣扎,无力地问出这句话?。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霍邵澎退开起?身,视线居高临下,“宝意,学?会接受我。”
虞宝意扭头,轻笑了声。
霍邵澎知道她需要?时间。
没关系,走到这步了,他等得起?。
“我送你回家。”
-
回家路上,不管霍邵澎讲什么,虞宝意一句话?也没同他说,车厢内气氛低压到Florence忍不住汇报一些不着急的工作。
她很清楚,不想要?且抗拒这段关系。
可另一方面?,虞宝意无法为自己在同沈景程说分手时,明明占据道德高地的她却心虚害怕而找到解释的理由。
是沈景程亲自把她交给霍邵澎的。
后者做什么,将她带去哪里,和她本无关系。
车子以正常的速度与路径把虞宝意送到小区楼下,她根本等不及Florence来开门,直接下车。
霍邵澎吃了她几个冷眼,故也没出声挽留。
幸好车门会自动关闭,否则定然被?虞宝意甩出巨响。
Florence无奈笑笑,“霍生。”
“由着她。”
“霍生,早上收到消息,说虞小姐的假期快结束了。”
何止快结束。
虞宝意恨不得立马结束。
刚到家,她就拖出行李箱,一股脑把从南城带回来衣服丢进箱子里。
巧姨听?到声音,推开半掩的门,“哎哟小小姐,你在干什么啊?和男朋友吵架了?”
“我分手了。”她干脆利落。
“分手了也不用离家出走啊。”房吉巧跨过?一地狼藉走进房间,“晚上小姐和姑爷都说要?吃顿好的,去去晦气。噢噢,小姐还让我等你回来了打电话?告诉她,想带你——”
“怎么了?”
不知何时关知荷到家,悄声走到门外,刚好把她们不多的对话?听?完。
她打量了下虞宝意身上的衣服,和昨晚已?经不是同一套,款式熟悉,好像在某位富太太给女儿挑衣服的时尚杂志上见过?。
总之?,沈景程送不起?。
虞宝意不再任由冲动控制,喊了声“Mommy”。
关知荷没问女儿发生了什么,而且那句“分手”她也已?经听?见。
“要?不要?同Mommy去大屿山拜佛?”
“我好累,想休息。”
“那你睡个午觉再去,近段时间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去求个签找大师解解运势,对我们有?好处的。”
香港人,尤其有?钱人迷信居多。
还没回归祖国以前,这儿乱中掘金,手上干净的没多少,因?而养成了一股封建之?风,一传十十传百。
虞宝意累归累,也怕闷在家中胡思乱想,应了声“好”。
下午,等日头没那么猛烈时,虞宝意开关知荷的车出发,到中环坐六号线轮渡前往大屿山山脚,最后买缆车票上山。
缆车全透明落地窗,可以让游客看到宝莲禅寺那樽巨大的坐佛佛像,同时也是母女俩的目的地。
虞宝意不信这个,关知荷便一个人进去。
她找了个阴凉地界,买了瓶比市区价格贵上三倍的矿泉水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