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冒了出来。
而且,四周观众惊讶地发现,帮着远山楼和云景门说话的还不少。群情汹汹,竟一时呈了压倒之势。
这倒不是说大部分人都站在云景门一边,而是开口的这些人要么是东郡宗门的人,要么就是柯立志的拥趸或远山楼的追随者。加之柯立志,又是南郡翡翠城的世家柯家的大少爷。南郡的许多世家子弟,自然也站在他的一边。
这些人一起开口,而其他大多数人又保持沉默,自然就显得远山楼一方反倒是人多势众。
见状,薛霂等寒谷弟子,岳世峰等人和北郡的其他宗门弟子,也都不甘示弱,纷纷站了出来,指责云景门倒打一耙。双方一时间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吵作一团。
便在这时,只听一声咳嗽,韩禄衡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见到这位前军将领,在场的宗门弟子顿时都闭上了嘴,一时噤若寒蝉。
众所周知,战时征召,哪怕是宗门强者和弟子,一旦到了军中,那就都是受军法管束。
之前早在崇广城大营的时候,就不知道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宗门弟子,以为到了营中,还能由着自己的世家少爷或宗门爱徒的身份自由散漫,为所欲为,结果被打的打,关的关。甚至有作奸犯科的,还直接就废了武功,勒令宗门将其逐出门墙。
许多宗门连个屁都不敢放。
大伙儿都看得清清楚楚,对军中规矩,也是敬畏有加,服服帖帖。如今见韩禄衡走出来,哪还有不知死活的敢炸翅儿?
有眼尖的人,已然发现,除了韩禄衡之外,猎魔人统领花崇也在。人群中,更有十几个烈火军的军官匆匆赶来。一个个都黑着脸,面色不善。
“挺热闹。”韩禄衡脸上笑眯眯的,眼神却是一片阴冷。
“韩将军。”一众宗门强者都纷纷抱拳道。
韩禄衡在烈火军前军之中,任幕僚长,军级为二等将军。是军帅韦知非的左膀右臂,也是主管军中内务的大总管。可谓位高权重。
别说地方宗门,便是寒谷和远山楼这样的顶级宗门,也不敢轻视。
“韩将军来得正好,”寒暄一声,谷天池先声夺人,拱手道,“方才在下路过,见这两帮人冲突。过问之后方知,这本地世家子弟仗着有宗门背后撑腰,为非作歹,横行霸道。云景门弟子奉命赶来翼山城大营报到,不过是与其产生了一点口角之争,便被其下此辣手。”
说着,谷天池一伸手,指向马文瑞,一脸义愤:“将军请看。这岂是正道同门弟子该有的行径!”
“就是。这帮人也未免太霸道,太狠毒了。”
“一言不合,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啊。军中之地,若是有点口角就动手,那成什么样了。必须严惩才行!”
有谷天池领头,站在远山楼一方的人都纷纷附和。一时指责声宛若潮起。皆是众口一词。有北郡宗门弟子的反驳声,也被淹没其中。
喧嚣声中,包守义,郑秋研等云景门弟子垂着手老老实实站在一边,但悄然对视之间,眼中都闪过一丝得意。四周人群则面面相觑,都为苏家子弟捏了一把汗。
不得不说,谷天池是老奸巨猾。
宗门弟子之间发生冲突本是常事。若是在江湖,打死打伤都各安天命。但在军中,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如今云景门这边,有身为夏州顶级宗门的远山楼出面,且避重就轻地将双方的冲突起因,归为口角之争,而将重点落在了下毒手这一点上。
这就对苏家不利了。
毕竟大家都知道,军中规矩通常都更重结果。怎么起争执不管,觉得受了羞辱就骂回去。但动手,还把人打成这样,那就不可接受了。
但大家想要反驳谷天池的话,却又无从反驳。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事实也的确如此。
因此,在大伙儿看来,即便有寒谷护着,苏家这几个子弟只怕也不好过这一关。一旦韩禄衡震怒之下,偏听偏信,搞不好墨湖剑派和苏家都会受到牵连。
军中可不讲道理。遇见这种事情往往是杀一儆百。
“哦?”韩禄衡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寒谷这边。
孟樵夫正要说话,却见韩禄衡直接跳过了自己,把目光投向苏道山,问道:“是这样么?”
“这位谷先生的话,不尽不实,避重就轻,”苏道山一脸的光明磊落,彬彬有礼地拱手道,“事实并非如此。”
“那你说说。”韩禄衡道。
“禀将军,事情起因,首在于此女品行不端,言辞轻佻,嫉妒家姊美貌,妒火攻心之下当众以言语羞辱家姊。其用词恶毒下流,”苏道山伸手一指郑秋研,一脸痛心疾首,摇头道,“恕学生难以复述。”
“嗯,来之前,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些,”韩禄衡扭头看了看脸色有些发白的郑秋研,又看了看苏与,仿佛评判什么一般点了点头,对苏道山道,“听说你姐姐先出手,打了她一耳光?”
旋即,不等苏道山回答,就问道:“打着了么?”
这一刻,谷天池,王永良,柯立志,包守义,郑秋研等人,都霍然看向韩禄衡,神情惊疑不定。
苏道山心头一动,有所猜测,旋即飞快地拱手道:“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