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森见两个参将不吭声了,不由松了口气,只要自己赶马车慢一点,太子就走不了太远了。
马车内的侍从康海面无表情地对面色苍白的太子说道:“这林千户倒是颇为细心。”
医绝老者谨遵林沐沐之命,欲助林沐森获太子青睐,遂言道:“这小子还挺贴心。”
太子见大夫亦对林千户赞誉有加,亦微微颔首。这马车诚然简陋,他坐于其中颇感不适,但他亦深知此乃张将军等人煞费苦心所备,实不宜为难他们。
马车缓缓前行,离军营渐行渐远。
行了半日,抵达一处树林时,突然一阵箭羽射来。
两个参将大惊:“护驾护驾!!保护主子!”
利箭太快,瞬间就死了几个将士,两个参将护在马车上阻挡那些利箭。
很快,数十名黑衣刺客现身。
太子心中一惊,他万没料到,他们才离开军营不久,便遭遇刺客,究竟是谁走漏了自己的行踪?
莫非军营中有叛徒?
两位参将对林沐森沉声道:“速带主子离开,此地由我等应付。”
林沐森不敢有丝毫迟疑,扬起马鞭,催马疾驰。他本欲让太子慢行,但刺客既至,他岂敢再拖延,那马鞭挥舞得只看得见残影了。
两位参将与数名将士,当即与这群黑衣刺客展开激战。
双方短兵相接,此番黑衣刺客足有近十人,另有两名首领,径直朝马车追击而去。
两位参将虽欲阻拦,却苦无机会,只因这些刺客死死缠住他们,令他们难以脱身。
林沐森急得满头大汗,时不时向后面看去,见有黑衣人飞驰追来,一咬牙,调转马头,朝军营的方向飞奔。
这些黑衣刺客已蛰伏多时,他们万没料到这赶车之人行路如此迟缓,致使他们不敢轻易动手。直至他们越过边境,方才现身。
眼见林沐森调转马头朝军营方向疾驰而去,两名追来的黑衣人眼神冷峻,此人必须了解了。
否则严重阻碍他们行刺太子。
林沐森尚算沉稳,往昔于战场之上,每逢危急关头,皆能转危为安,此次定然亦能安然无恙。
太子于马车之中面色苍白如纸,马车的颠簸令其气血翻涌,喉间泛起一丝腥甜,他强自咽下,究竟是何人欲取自己性命?
当日于城墙之上,是谁向自己放箭?
此次又是谁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他脑海中所能想到者,唯有那几位皇子,唯有自己身死,他们方可有机会登上高位。
太子眸中掠过一缕寒意,他自问对几个弟弟不薄,自己亦从未有过害他们性命之念,缘何他们如此不安分?
突然马车停下,林沐森焦急的声音传来:“主子,马儿被暗器射死了。”
马车内的人大惊失色,突然听见林沐森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刺客冷冷回道:“阎王爷!”
话毕,便挺刀前行,刹那间腿部一阵酸麻,几欲跌倒。林沐森见状,即刻举刀劈向那黑衣人,黑衣人抬臂格挡。
岂料刚挡住,手臂又是一阵酸麻,他顺势就地一滚,避开了林沐森的攻势。另一个黑衣人见他连一个毛头小子都难以战胜,暗骂一声“废物!”
遂亦趋前与林沐森缠斗,谁知他腿部亦感酸麻,似有物击中,使其险些跪地。
“什么人?藏头露尾,有胆现身!”
两个黑衣人深知暗处有人庇护,心下顿时露出不安之色。
林沐森并不知晓他们所言何意,只见他得意地说道:“哼,就凭你们二人也妄图与我为敌,岂不知我有幸运之神庇佑,识趣的便滚,不然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
暗中的一念嘴角微微一抽,这小子莫非以为他每次在战场上化险为夷皆是因为幸运之神的眷顾?
实则每次在他杀敌时她便化身友军,在其身旁为他抵御伤害,若非如此,林沐森恐已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果然,即便与夫人一母同胞,也未必皆是聪慧之人。
两个黑衣人已经确定了太子身边有暗卫,不由心惊,之前太子身边的暗卫不是被解决了么?怎么还有?
可若是逃离,他们也逃不过一死,来刺杀之前他们就已经被喂了毒药,若是三天不回去吃解药,也活不成。
拼一拼还有活着的希望。
于是,二人当机立断,再度持刀,一人冲向马车,一人迎战林沐森,甚至特意挡住另一个黑衣刺客的身影,以防暗中之人对他们下手。
“放肆狂徒,休要伤我主上,受死!”
林沐森骇然,欲去阻拦那名黑衣刺客,然而另一个黑衣刺客已然攻来。
他只得招架还击,而另一个黑衣刺客趁此良机砍向马车,马车霎时裂为两半,显露出其中的老、弱、病三人。
康海面露惊惧之色,却仍将太子护在身后,医绝老者亦佯装惊恐,浑身战栗不止。
“殿下!”
林沐森无暇他顾,径直向着黑衣刺客猛力进击,那名黑衣刺客的身躯蓦然僵住,旋即被林沐森一刀斩下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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