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边关
胡亥悠悠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每一根肌肉都仿佛被拆散重组过一般,酸痛难忍,好似随时都会散成一堆零件。
下意识地想要张口喊人,但喉咙里却像塞了一团棉花,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来。
与此同时,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猛地从脸颊上传来,犹如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入肌肤。
胡亥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所及之处竟是一片模糊,原本开阔的视野此刻竟急剧收缩,只剩下窄窄的一条缝隙。他费力地扭过头去,望向不远处的铜镜。
当看清镜中映出的面容时,胡亥足足愣住了三秒钟——“这……这猪头难道是我?”胡亥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然而,仅仅三秒钟过后,他的大脑便如同一台老旧的机器,经过短暂的卡顿后终于成功启动。
刹那间,昏迷前的记忆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疯狂地涌入脑海之中。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痛,大哥打的啊,那没事了,没事个鬼啊!!
怒火便噌噌地往上冒。
“可恶扶苏你真该死啊!”胡亥怒吼一声,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朝着扶苏的房间冲杀而去。
片刻之后扶苏穿着一身睡衣在前面狂奔,胡亥顶着一个蜜蜂狗造型提着刀在身后追杀。
“别跑!扶苏你这个混蛋,给我站住!”
“胡亥,你先冷静下来好不好?我可是你的亲大哥啊!”
扶苏一边拼命狂奔,一边回头大声呼喊,试图唤醒二人之间为数不多的兄弟情。
然而此时的胡亥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咬牙切齿地喊道:“就算你是我大爷,今天你也得吃我一刀!有种就别跑!”
扶苏心急如焚,连忙继续辩解道:“真的是先生让我这么做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而且先生也是这么把我治好的!”
可就在扶苏分神说话之际,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一些。
说时迟那时快,胡亥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举起长刀狠狠地朝着扶苏劈砍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长刀重重地砍在了扶苏身后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飞扬。
刀身险之又险地贴着扶苏的后背划过,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命中目标。
兄弟二人一追一逃,发出的嘈杂声吵醒了临渊。
临渊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下一大口凉水,然后慢悠悠地走到窗前,准备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他推开窗户向外望去时,眼前的一幕顿时令他瞠目结舌,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噗!”
顿时被这场面惊呆,猪头怪(胡亥)起跳裂地劈扶苏!
扶苏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急切地望向窗口处的临渊,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的救星一般,大声呼喊起来“先生!救命啊!您快来给胡亥解释一下,当时真的只是为了救他才那么做的啊!”
只见临渊轻咳两声,缓缓开口道“咳咳,胡亥啊,事实的确如此……”
听到这句话,扶苏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喜色,冲着胡亥喊道:“听见没有,先生都说了!我那是为了救你!”
然而就在这时,胡亥手中紧握着的长刀突然停顿了一下,但仅仅只是一瞬之间。
紧接着,临渊又继续说道:“咳咳,不过呢,有件事情也要说清楚。先生之前也抽过扶苏,可他现在脸上并没有肿胀的痕迹对吧?所以说呢,这件事嘛......嗯,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胡亥闻言,眼中顿时寒光闪烁,冷冷地盯着临渊回答道:“先生,我懂,我全都懂。”说完之后,他竟然直接将手中的长刀丢到了地上。
扶苏见此情形,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胡亥终于平息了怒火,于是连忙走上前去想要安慰他几句。
就在这时,下一刻两颗已经被点燃的大炮仗突然出现在了扶苏的脚下。
而一旁的胡亥见状,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只听得“砰、砰”两声巨响。
紧接着,一阵浓密的烟尘腾空而起,迅速弥漫开来,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
刺鼻的火药味也随之四溢。
待那烟尘渐渐散去,扶苏稳稳地站立在原地,毫发无损。
很显然,胡亥还是心中有数的,使用的仅仅是普通的炮仗而非烈性炸药。
只不过,尽管扶苏那强横的横练功夫能够抵挡住爆炸冲击,但有些东西却是无法幸免的。
比如说他的头发和衣物,在爆炸的威力之下变得残破不堪。
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此刻已是焦黑一片,身上的衣服更是被炸得千疮百孔,如同乞丐装一般。
一个浑身破破烂烂、头顶中央光秃秃犹如地中海般的形象就这样展现在了临渊和胡亥面前。
此时,在楼上刚又喝了一口水的临渊,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噗”的一声将口中的水又喷了出来。
“我敲,沙和尚?”
扶苏此时才反应过来,跑进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