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杰就觉得此刻非常的饥.饿,刚开始只是让他有轻微的不适,没过一会儿,就已经转化为低血糖带来的全身乏力,思考开始不清楚,就急切的想找个饭店饱饱的吃上一顿,但是他很清楚,从中午骑行到现在晚上七点26分,已经将近一个半小时没有遇到一户人家,他还是小瞧了这个西部偏远小城的戈壁滩有多荒凉,他这个时候还记得背包里还有几盒饼干,但是那个他真不想吃,如果能有热腾腾的饭菜那肯定是极好的,不过紧接着他就想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没有钱了。这世间没有什么比穷更加恐怖!他手里现在只有一千四百多块,现在是用一分,少一分,因为从小跟着父母东走西奔在外面打工,那种穷日子光是想想就可怕,要是家里面还有个能赚钱的能够给他担一点责任,在现在,戈壁滩只有月光照下来,四周的一切只在眼前的荒野留下了很小的一片光明,那种穷途末路般的感觉萦绕着他的内心,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和抑郁,这个情绪好像是一把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明明饿的要命,但是吃上饼干,在吞咽的时候挠到了因为抑郁憋住的地方,真是说不出的难受。“我必须得吃饱,吃饱了才能有劲,才能强大起来。”他已经不求其它。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叫‘乾利铃’的女人在下午无缘无故的就对着他横冲直撞,当时的情况,只要自己反应不过来,那种速度之下,自己是肯定要被撞死。任谁在遭遇了连番打击,又面对这样的生死危机,而且是无缘无故就要致自己于死地,那种痛苦和绝望在这一刻充斥了他的整个内心。这夜晚的风很清凉,吹在身上,拂过脸庞,让人觉得很轻柔,实际上经过这么多打击以后,他已经不求能够得到什么,“真的,就这一点温.柔就可以了。”他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了这句话,疲倦和压抑的情绪在这个茫茫的戈壁滩里好像是一顶千金万金重的铁球,压在他的身上,让他真的就好想…,更确切的说,这一刻,他已经从背包里取出了菜刀,对着腕部轻划了一下,一股割.痛感那么强烈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借着月光就看到手腕上已经溢出了鲜血,他这个时候才想起,因为自己力量增加了很多,刚刚那一点力气已经很大了。“上天对我已经很好了。”他生活在这个世上那么多年,可是明白:一个普通人有一点进步都要千锤百炼,他沈杰何德何能能够忽然间力气一下增加这么多。就是带着这些纷乱的情绪,沈杰脸上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吸了一口气,那气体顺着哽咽的气管让他不好受,但也让他维持着生命。白天明明热的要人命一样的,这一会儿没多久,已经像深秋里的风,透过他的短袖衬衫钻到骨子里,真是,在如此又行进了几百米,他的余光看到一幢水泥小屋,是在砂石路右侧的旷野里,要不是他白天视力也有所提升,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会不会有鬼”几十米外的世界在他的眼里是整个的乌漆嘛黑的,稍微近一些的也很朦胧,他想到这里,就感觉后背和全身一瞬间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来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们想让我死就来吧。”他冲着旷野无力的怒吼道,声音显得很悲哀,这种感觉已经超过了童年父母因为穷困,连吃饭都要给他匀一点,才能让他勉强吃饱,他想像着:大米饭那饱.满的大颗粒盛满了一小碗,要是能够吃上一口,他肯定要好好的咀嚼上好久,让淀粉的甜.味最纯粹的充斥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