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尘有些不知所措,他能感受到,穆鸢在努力将他推到斗兽场之外……
厉奶奶人年迈了,最犯糊涂犯浑的事情,也就是厉铭远生病的事情。
可她到底是个身经百战的过来人。
精明着呢。
刚刚穆鸢说的话,已经在她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穆鸢还在跟陶世尧对峙。
陶世尧原本是个风度翩翩,沉稳至极,看上去宛若谦谦君子一般的人。
可此刻……
面对穆鸢的质问,他极力维持的形象险些扭曲,脖子气得涨红。
“我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一个亲子鉴定就能证明。”
“那你要怎么证明呢?”
“你怎么会知道我怀孕了?又怎么确定孩子不是厉铖野的?这些都是厉家的老宅之内的私事,奶奶早就嘱咐过要保密。”
“你,你陶大少爷,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说,你对厉家的事情,事事关心,事事跟进,事事了解?”
“之前网上闹过很多次我和厉铖野的事情,我一直很好奇,谁有这样的本事,跟厉家作对,作对的同时,还半点查不出来……”
穆鸢抬眸,看着陶世尧:“这很奇怪,不是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厉奶奶和曲蔓眸光同时闪过一抹精光,猛地看向陶世尧。
陶世尧心中抽了一口气,感受到老太太迸射而来的目光,他有些慌乱,但面上没有表露半分。
他尽量维持住沉稳与冷静:“我陶世尧做事堂堂正正,铭远与我是多年发小,我不会害他,更不会害厉家。”
“你现在没有任何证据,随意质问我肚子里孩子,就是在害铭远大哥!”穆鸢丝毫不慌,掷地有声。
话落,主厅内落针可闻。
厉奶奶面色严肃至极,心中沉思,视线在穆鸢和陶世尧之间来回游走。
曲蔓眼底惊讶,惊讶于穆鸢的沉着冷静,惊讶于穆鸢的孤军奋战,惊讶于她的坚韧不屈……
这些,都是她自己不敢的。
嫁到厉家这么多年。
她从来没有像穆鸢这样,为自己坚定不移地申诉过,她总是退缩,卑微,忍让……
最后才会让自己的儿子,被这些世家大少爷看不起,也被老太太看不起。
想到这些,曲蔓眼底泛酸,闪过丝丝泪光。
陶世尧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你这人胡乱攀咬,心机深重,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他似乎意有所指。
想把穆鸢现在说的话,做的事情,全部扯到厉铖野身上。
门外,厉铖野皱眉,正准备迈步进去,却听见穆鸢不紧不慢说了四个字。
“事实教的。”
“事实胜于雄辩,你明知道我和厉铖野的婚姻,还有我们这个孩子,对于厉家,对于铭远大哥有多重要,却还是上门诬蔑。”
“这不是害厉家是什么?”
我们的孩子……
门外还未进门的厉铖野,听到这五个字,嘴角微微上扬了些。
听到这话,他心中莫名暗爽。
陶世尧彻底破防:“奶奶,这女人伶牙俐齿,字字狡辩!”
“世尧,先坐下,坐下。”厉奶奶终于开口,声音平和,抬手示意陶世尧先坐下,“别那么激动。”
“毕竟是关于清白的大事,穆鸢为了她自己,自然也要争辩一下。”
“虽然她说的话不太好听,但也有些道理,她怀孕的事情,我们一直保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陶世尧一时噎住,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把陶映然说出来了:“映然告诉我的。”
“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并且还知道孩子不是铖野的呢?”
“她说,是厉铖野说的。”
这时,厉铖野走了进来:“这话确实是我说的,但我没说孩子是徐嘉尘的。”
“而且,她是先不小心在门外偷听到营养师的话,不小心被我撞到,我才告诉她的。”
听到男人的声音,穆鸢眼底没有一点情绪。
厉奶奶冷瞪了厉铖野一眼:“胡闹!”
“我对孩子的血脉存有怀疑,这事全家人都知道,只不过一直在等着亲子鉴定的时间。”
“但这事到了陶大少爷那里,怎么就成了,孩子一定是徐嘉尘的呢?你到底是知道真相,还是在捏造真相?”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代理厉氏的业务?”
“厉铖野,你胡说些什么?”陶世尧再次坐不住了,站起身子,冷冷盯着厉铖野。
厉铖野是个混不吝的人,这个形象在所有人眼里,已经是深入人心。
所以他做出再荒唐的事情,长辈们心里恨,却也觉得正常。
厉铖野看了眼穆鸢:“而且我也很想问,之前厉家几次陷入舆论风波,到底是谁做的手脚?”
这事是他自己做的。
不过眼下是嫁祸的最好时机。
他自然不会放过。
更何况当初他暗中引起舆论的时候,陶世尧确实推波助澜过。
这点,不算冤枉他。
穆鸢睫毛低垂,垂在身侧的手半握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