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鸢淡淡笑了笑:“你怎么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你当初跟陶世尧说这事的时候,完全没动脑子吧。”
陶映然面色微僵。
因为当初跟陶世尧说的时候,她说了一半,编了一半。
厉铖野说孩子是试管。
陶映然转述给陶世尧的时候,没有这么说。
而是为了抹黑穆鸢,直接说孩子是她为了骗厉家,在外面找野男人生的……
“我可没说,这件事情是世尧大哥自己查到的!”陶映然立马否认,她双手环在胸前,倨傲地看着穆鸢,“如果孩子真是铖哥,你还需要做亲子鉴定?”
“孩子做亲子鉴定,是因为陶家人上门诬蔑。”
“是不是诬蔑还不知道呢,亲子鉴定的结果没出来之前,你没有脸面说自己是清白的。”
医生告诉过穆鸢情绪要保持稳定,所以面对陶映然的针对,她面上没有波澜。
为了这种人,伤害到自己和孩子,实在没有必要,得不偿失。
穆鸢不慌不忙:“所以你来找我,就是想说这些?”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就是不喜欢你,我为了铖哥打抱不平,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穆鸢拿出手机,直接给厉铖野打去电话。
陶映然看不见她手机上的操作,见她面不改色滑动屏幕,有些疑惑不解:“喂,跟你说话,你玩手机几个意思?”
厉铖野此刻正在集团办公室处理文件,看见穆鸢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他险些以为自己眼花。
毕竟这段时间,他们没有打过任何一通电话。
厉铖野按下接听,放在耳边:“怎么了?不舒服?”
他声音还算柔和,甚至带着几分关心,但穆鸢没有注意。
因为她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医生说,我现在不能受刺激,情绪要保持稳定,你的好妹妹陶映然上门讽刺,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说你是绿帽男。”
“你能不能管一下?”
“孩子要是被气流产,现在这个节骨眼,你我都没好处。”
厉铖野顿时脸都黑了。
陶映然瞳仁猛地瞪大:“你在说些什么?我可没说这种话!”
“没什么区别。”穆鸢面不改色,“要不我把电话给你,你亲自跟你的铖哥说,说孩子不是他的,说我现在就应该去死,不应该待在厉家,更不应该待在疗养院。”
陶映然瞪大眼睛:“你,你血口喷人——”
“电话给你,说吧。”
穆鸢完全无视她生气扭曲的脸,直接把免提打开。
“想说什么都可以,我电话费还剩很多,电量也多,你说几个小时都行。”
“你神经病吧!”
陶映然破防,看着屏幕上厉铖野的名字,硬生生把脏话咽了下去,然后委屈巴巴对着电话说,“铖哥,都没有的事情,穆鸢随便乱说。”
厉铖野听着穆鸢平静至极的声音,大概能想到她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平时出了事,不见她找自己。
这种小破事反倒告起状了。
厉铖野莫名觉得好笑,他放下手中的钢笔,捏了捏眉心:“在那待着,我马上过去。”
陶映然嘴角一勾,满脸得意地看着穆鸢:“还想告状,结果铖哥压根不帮你。瞧着吧,等他过来,看见你怀了野种的样子,只会越看越恶心。”
“陶映然!”
她得意轻蔑的话音刚落,厉铖野冷厉的语气,从手机里面传来。
“你再一口一个野种?”
陶映然面色猛地一僵。
她刚刚没有听错吧?
电话里面的铖哥,在叫自己的名字,还用这么凶的语气说自己?
“铖哥,你刚刚,在跟我说话吗?”陶映然不死心,小心翼翼对着开着免提的电话,又说了句。
“不然呢!”
凛冽的三个字,打破了陶映然的幻想。
她一时间愣住了,她以为厉铖野不会凶她的。
他以前在外人面前,狷狂不羁,谁看了都下意识有些畏惧。
可这样的人,以前对她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未凶过。
今天居然……
就为了穆鸢,凶她了?
陶映然面色有些难看,一会青一会黑的,最后眼睛都有点红了:“铖哥,我都是为了你好,不是你自己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吗?”
这话,穆鸢越听越难过。
电话那头的人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才传来他看上去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
“陶映然,陶世尧的事情结束之后,我没有找你,你是不是就以为,自己半点事没有?”
陶映然微怔:“铖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听不明白?”
“我,我不明白。”
“我跟你说,穆鸢怀的孩子是试管,你跟陶世尧说的什么?”
沉郁嗓音让人不寒而栗,陶映然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
“可你也说,孩子不是你的……”
“那他妈是我的事!你在陶世尧面前转述的,跟我说的一字不差